丝线不见,月白之色也不见,唯有玄色光影还稍有留存。
心念稍动,便见大河之水自天上而来,卷动此间,雾气外再不存半点异常。
所有显现在雾气上的颜色光影尽数消除。
没过一会儿,碧绿丝线又缓缓挂上。
顾大娘的链子栓在手腕上,只要不丢掉,就一直存在。
月白之色也缓缓出现,继而铺天盖地而来,这是秀秀下了力气。
林白纳来雾气,便见有瓦房院落生出,其中还有一硕果累累的枣树。
在雾气上分出一小小通道,便见那月白慢慢进入。
过了一会儿,林白合上雾气。
以雾气所凝的院落乃是花溪县旧居,彼时与秀秀一起上门打枣吃,那是少有的欢乐时光。
此举也是为了告诉秀秀,诸事无碍。
林白盘膝坐下,又细细感受自身。
自打来到筑基六层后,不论如何苦修,却难有再进。此番略一感受,便觉那阻碍进取的大门业已开启,修为竟有了进展。
又略坐了一会儿,林白睁开眼,离开石盘。
已是傍晚时分,远处晚霞千道。
裴宁立在篱笆院墙外,身披晚霞余辉,手上拿着那柄断剑把玩。
曲成甲不知去了何方,鹿轻音也不知躲到了哪里。
林白站起身,越过葫芦藤蔓,来到裴宁身前,抓住她的手。
裴宁面上立即有红,她看了眼四周,道:“你面上有喜色,可是又有所得?”
“大道又得进展。”林白开心的抓着她往屋里走,裴宁却不挪步。
“曲成甲去了别处。”裴宁扯正事。
“反正都离不开此间,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林白才不关心曲成甲,只是拉着裴宁,硬往屋里扯。
裴宁不从,只笑着道:“曲成甲说为谢你不杀之恩,欲要把曲如意送你!”
“”林白看了眼裴宁,便见裴宁眼中有笑。
“莫来骗我,让曲成甲送女,比杀了她还难受。”林白终于松开手,“再说了,我跟曲如意兄弟相称,并无邪念。”
“我才不信。”裴宁嘴角翘起,“葫芦该收了。”她看向篱笆墙上挂着的藤蔓,又摸出一个玄黄色的葫芦。
她摘下一个,还有六个。
林白看过去,只见葫芦颜色各异,晚霞之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