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是午后时分。
刀痕深有百丈,无论山石河流,泥土树木,尽数不见,只余苍茫鸿沟如天堑。
擎天巨山坐落无尽刀痕之上,直插云端。
除此之外,别处再无风景,隐入朦胧之中。
脚踩巨大刀痕之上,仰望九鼎山,一行九人宛如蝼蚁般渺小。
不过数息,诸人便感到脚下刀痕有异,好似炙热之极,又冰凉彻骨。
细微却延绵不休的毁灭之意自脚下而入,穿破肌理筋骨,萦绕在体内,奔腾不绝,似要将整个撕成粉尘,湮没于天地之间。
“厚土。”一男修取出一深黄色的旗帜,霎时间便见有一防护罩,笼住诸人。
那防护罩上有厚重黄色流转,一看就是固若金汤的防御。
此人名为何秉德,金丹初期境界。
诸人身处防护之中,心下为之一静。然则那无穷无尽的毁灭之意却未削弱半分,防护结界竟不能拦阻分毫!
“大能余威,即便过去千年万年,犹不是我等能仰望的。”何秉德苦笑一声,收起旗帜,“可笑我竟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他感叹的看向嬴望天,诸人也一起看了过去。
“什么蚍蜉撼树!”嬴望天皱眉不悦,“见高山,便该有登顶之心!而非妄自菲薄!”
“师兄教训的是!”何秉德躬身受教。
嬴望天也不再多说,当先飞身而起。
诸人立即跟上。
可不过御空十数丈,便觉那毁灭之意更甚,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体内好似钻入无数牛毛细针,要将血肉尽数吞入虚无之中。而且又觉身负巨石,艰难之极。
那嬴望天好似本命利于御空而行,还能支撑,其余人却已有些跟不上了。
没法子,诸人又落到山脚下。
果然,一触到九鼎山,便觉毁灭之意消散许多,有安心之感。
此山是无相道主为镇压那一刀而降下,看来确实有抵御之效。
只是这高山又有厚重之意,行在山脚上,便觉步履比寻常时难上百倍,好似背负山川。
而且那刀威余势未绝,丝丝毁灭之意弥漫,依旧盘旋在诸人体内。
“高山看不到尽头,但看此间模样,应是九鼎山无疑。”尹延感叹道。
“听闻九鼎山山周约百里,高更是有三千丈。若是想要登顶,怕是千难万难。”木贞也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