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
“转轮兄,其实有时候想想,死则同穴,也未尝不是乐事!当然,大概她觉得是跟你同穴,不过我既然在这里,也算同淋雪,共白头了。”何问药倒是看的很开,想的很美。
“老前辈,若是我不成,还请把我与裴宁埋在此间。另外,恳请老前辈将鹿轻音和何问药挫骨扬灰,一撒北荒域,一撒南天域!”林白俯身行礼,十分诚挚。
“”谷师古懒得搭理。
“林转轮,你你你你不是人!”何问药气坏了。
林白开心一笑,又自静修。
眼见长河翻腾,星河缥缈,欲要泛舟星河与长河之间,却有力有未逮之感。
细思过往,自织席贩履而起,一路沧桑,踏万里绝域,经无数事端,容貌未改,性情不移。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万年之长,许是须臾一瞬,浪平波息,星河悬挂。左手探水取沙,其中万千流光,知其何所来,知其何所去;右手摘星揽月,其中倒映山川无数,心念一动,便踏足其间,如观掌纹。
而后长河奔腾,星河周旋,又恢复原貌。
“这就是手握两重大道后所见的风景么?”林白喃喃,只觉心中有了然之感。
“这才第三年。”谷师古仰头看天。
众人若有所觉,纷纷抬头。
只见头顶漆黑幽深,不见玄奇。未几,便觉心生颤栗,有伏地拜服之感。
此间诸人看向那林转轮,只见他盘坐一青石之上,良久后才睁开眼,眸中不见星河长江,却有微微光芒。
稍稍对视,竟好似被掠去了眼前长路,又忘却了来途艰辛,有独立危峰,遭天地摒弃之感。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又过许久,威压愈重,忽然之间,地动山摇,这幽深不见光芒之地竟被从上方撕开一巨大裂口,却未见日月,只有无尽雷浆倾落。
而那林转轮已冲天而起,径直迎向煌煌天威,其人其形如蜉蝣于天地,沧海之一粟,霎时间便淹没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