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确定是不是有人能保养得这么好,也许是月光柔和,渡了错觉?
云和雾再度凝到了一起,光移影动,一切又回到了莫兰迪的静物画中。
等心跳平稳后,商明宝终于蓄了力,逼迫自己站了起来。
腿很麻,她身体不免晃了一下,这一次,被向斐然当机立断扶住了,有力而稳。
向斐然扶住她便松手,接着半弯下腰,将她的玩偶捡起。粉色的东西不耐脏,何况是这种精细的长绒制品。
他垂目端详几眼,说:“我明天找人洗了还给你。”
商明宝莫名拘谨,条件反射说了一声“不用”。
向斐然淡然:“是我吓到你,就当给你赔罪。”
商明宝低头看了看在掌心攥着的那几梗花:“但是是我先摘你的花”
这是一束海滨月见草,因为只在夜晚开花,向斐然是专门蹲守的。怕惊扰飞蛾昆虫,手电筒只能隔一段时间点亮小一分钟。
如果此时此刻的元凶是方随宁,他估计会很有话说。但面对这个远道而来、失眠又可怜的小客人,他沉默须臾,说:“没关系,是野花。”
又沉默须臾,说:“你不摘的话,它们天亮也会凋谢。”
最后沉默须臾,他返身回去,给她找了把小巧趁手的花剪。
告别时,商明宝抱着满怀的嫩黄野花,语气里一改先前跟管家打电话时的消沉,鞠躬清脆道:“谢谢舅舅的花。”
她现在叫他舅舅十分流利。
向斐然扬了扬两指,赶小孩儿似的:“去吧。”
第二天清早,被生物钟叫醒的方随宁在睡眼惺忪中看到了双耳花瓶里的月见草后,骤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卧槽?!!!谁摘的?!”
她目光惊恐地看向屋内唯一一个不知情外客,一拍脑袋,趿着拖鞋旋风似地往院子里冲了过去。
清晨五点,房门被她拍得震天响。
向斐然起身开门,一手搭着门,黑t和运动裤松垂地挂在他年轻的身体上。
“找死?”他起床气十分可怕。
“斐然哥哥!”方随宁啪地一下双手合十赌咒发誓:“我发誓!你的月见草不是我摘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我胖20斤!”
向斐然压着眉心:“知道,睡了。”
说着就要关门。
方随宁傻了,一巴掌拍住门框:“你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