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开餐椅,淡定回道:“饿了。”
坐在圆桌对面的少女始终不说话,他眸光扫过,指节伸到方随宁眼前,在桌面叩了叩:“晚上穿裙子不冷?”
山里昼夜温差大,白天热浪袭人穿短袖,晚上却是容易冻感冒的。
方随宁不吃表哥日出西山的关心,铁骨铮铮地回:“不啊,谁像你那么虚。”
向斐然不屑于跟她争论这个话题,端起那只他专属的不锈钢马克杯,啜饮一口,像是顺便地问:“客人呢?”
商明宝身后的窗户正洞开着,日暮下的风越过山涧溪流,带着谷底的凉意涌入。她想客气,让工人别麻烦,但向斐然似乎已将她看穿,跟兰姨吩咐道:“给小客人拿张毯子。”
“哦小~客~人。”方随宁挤眉弄眼鹦鹉学舌。
向联乔笑起来:“怎么,这都三天了,还不知道叫什么?”
方随宁正要告状,被向斐然的眼锋瞥过。等她偃旗息鼓,向斐然自己接过话:“回来那天见过,坐的同一辆车。”
向联乔倒是头一次知道,想来这种小事司机也觉得没必要汇报给他。
向斐然两指压着转盘,神态自然地将家政打出的第一碗清汤转到商明宝眼前,继而问:“你姓商,叫什么?我忘了。”
方随宁眉头一皱,心想你个能默写几千种拉丁学名的变态?
“明宝,明亮的明,宝”商明宝咽下涌到舌尖的“宝贝”二字,改为:“宝物的宝。”
向斐然点点头,眼神微抬,清冷淡然如横拂山岗的风。
“商明宝,欢迎你来做客。”
商明宝第一次被人连名带姓地叫。香港人,叫英文名总多一些,babe长babe短的,偶尔叫本名,也是单单明宝二字,顺口亲昵。忽然被全须全尾地叫了一声“商明宝”,她感到陌生地一怔,有种被老师点名的认真感。
因为向斐然的出现,这顿晚饭的节奏慢了许多,不仅方随宁叽叽喳喳,就连向联乔都开怀不少,还让助理泡了一壶生普,似乎谈兴很浓。
方随宁每日听新闻,晚饭间跟向联乔讨论国际局势已成习惯,辩得有来有回头头是道,但向斐然一个字都没参与。他好像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绝无发表高论的价值需求,只是端着他的水杯,喝着袋泡的乌龙茶,神色微微地走神。
直到向联乔询问他学业近况,他才捡一两句要紧的回复。
方随宁跟商明宝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