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倒在束樰泷身前的地上,似在祭扫。
“奉劝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
“司尘大人当真能言善道!开口三司公信,闭口寐界律例,怎么,想用官威压人?”
束樰泷脸上第一次有了压制不住的火气。
“明明是个油嘴滑舌的恶棍,却仗着身份优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颐指气使,实在可憎!”
墨汀风闻言讥笑出声,露出十足轻蔑不屑的表情。
“区区一介商贾,我要挟你如何,踩在你头上又如何?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仙家上神?我若真想对你出手,废了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墨汀风!!”
束樰泷暴怒而起,像一头困兽,将雅间装饰在角落的花器和陶器统统扫落在地!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此刻看起来面目狰狞。
“你们这些人,动辄就是血统、家族、出身!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要挟,被你们踩在脚下!”
“明明我能力更强,心性更稳定,眼光更长远,凭什么得到那一切的不是我?凭什么!”
“实话告诉你,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过手!我想得到的人,别想逃出掌心!”
“墨汀风,本来我对那丫头也就那么回事,但现在不同,我要定了!”
“我一定要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这些话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激怒墨汀风。
他反而在心里笑了,像是很满意束樰泷此刻的表现。
他在故意激怒他。
要看清一个人真正的弱点,就要看他因何而怒。
墨汀风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束樰泷,无论现在多么不可一世,成为寐界一方巨贾,他的自卑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一定曾经历过一段极压抑的时光,被打压、欺凌,被人踩在脚下,所以他才如此渴望掌控一切。
所以他拼命的往上爬,借由资本换取权力,换取身份地位,换取缺失的优越感。
可他内心深处又知道那是“空”的,并非他与生俱来的尊贵血统,所以才更加畸形的想寻求补偿,想要得到一切,控制一切——看似儒雅如谪仙下凡,实则内心疯癫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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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樰泷面目晦暗,究竟是敌是友,墨汀风一直分不清,故有此一探。
而今看来,他暗藏的危险和不确定性大于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