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看见了那个死丫头喜鹊,在鬼市阴魂不散,真是晦气!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听她突然提起喜鹊,宋微尘心头一滞,这老斑鸠大概是八字克她——从认识这对主仆开始自己就大灾小难不断,鬼市九死一生,樊楼向死而生,若说心魔,恐怕喜鹊才应该是她宋微尘的心魔。
但喜鹊这一生倘若对谁付出过为数不多的真心,这个人只能是阮绵绵,她最后落到那样的田地和下场,阮绵绵难辞其咎。
可如今提起喜鹊,除了晦气,老龙井半分唏嘘愧疚也无。
看来,无论是不是贴身侍女,无论是不是自小便相处在一起,归根结底都与小桉一样,是个卑贱的“根本不重要的人”。
宋微尘没说话,没想到秦雪樱竟也没有附和安慰,气氛一时尴尬,阮绵绵自讨没趣,赶紧换了话题。
“哎呀不说这个了,我这有一味上好的药茶,清热理气,喝了浑身爽利,桑濮妹妹你快尝尝!”
宋微尘不信阮绵绵,生怕茶中有诡,但看秦雪樱也喝了,想来当着长公主的面她也不敢造次,这才放心饮下。
阮绵绵倒是热情,一边没话找话拉家常,一边不停给宋微尘续茶,喝得她跑了好几次溷轩都不让走,眼看又过了一个时辰,秦雪樱打了个哈欠。
“本宫有些乏了,今日便聚到这里罢。”
“这两日看着有雨,改日大晴时本宫做东,去司尘府后山设宴赏玉兰如何?正好也邀望月楼的束老板一起聚聚,伤患期间幸得他送了好些矜贵的药材,本宫才能恢复得那么快。”
秦雪樱手再度抚上古琴“惑心”。
“届时再请桑濮妹妹为大家献艺可好?妹妹有所不知,今日你只是小试牛刀,所以只看到了异像,若是有极擅音律者能用此琴完整弹奏一曲,可破听者之心魔。”
“本宫此次特意带它来访,可是存有破除心魔的私心,还请桑濮妹妹献技。”
“长公主言重了,桑濮定尽力而为,那今日便先告退,不扰您安歇。”
宋微尘匆忙站起,她只觉小腹坠胀隐隐作痛,似是月事要临,下意识捂着小腹向秦雪樱鞠了一礼便急急向殿外走去。
看着她的反应,阮绵绵眼中笑意更甚,她方才可是给宋微尘喝了好些好东西呢啧,都是贵重之物,真是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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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宋微尘离开,秦雪樱似笑非笑端起茶杯轻嗅,浅抿一口后再度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