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这是诗中秦氏罗敷为了应对使君的觊觎调笑,用来描述自己丈夫的话。
十五岁到郡县州府去当斗食小吏和佐史,到了二十便入郡国为百石,待到三十岁,被举为孝廉,就该去京都雒阳去当郎官接受培养了,而后经过郎官的考核与选拔,四十岁就外任一县长吏了。
可叹他马颖出身名门,第一步倒是跟上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十五府小吏,四十还是府小吏。
如今马颖倒是能和朝大夫相当了,司隶校尉部虽不能和郡国一样被称为朝,但百石从事可要威风多了。
一个诗中一步一个脚印的寻常人他都比不上,更别说那些生来富贵,只因父辈余荫便能直接为郎官之人了。
他的终点,也只是别人的起点。
不过张公还是小觑他马颖了,虽然对此他只敢暗地里腹诽。
他怎么会对关羽心生恶感呢,毕竟关羽也是有实打实的军功的啊!
而且关羽虽胜过了诗中之人,却没胜过生来就能被举孝廉、当郎官的人啊。
“君此去,当尽心辅助关云长,助他扫除郡县积弊,顺势扬我司隶校尉部的名声。”
马颖很明白张温的意思,得罪人的事让关羽来,反正关羽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但扬名的事就不能让关羽专美于前了。
在这方面,他突出一个经验丰富。
但马颖也不是没有疑惑,他问张温:“此去河内郡,若是有不能得罪之人的族人犯罪,该作何论处?”
然后他得到了张温的答案——“现在河内郡有谁比关云长更不能得罪?”
只是,马颖不知道,若真得罪了人,提拔他的张温会保住他吗?
马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愿去深想。
总归,他是一定要报答张温恩情的。
就算他止步于此,他的儿子也会有更高的起点。
“马公在想何事,这般入神?”
马颖回过神来,见是关羽正关切地看着他,忙摆手道:“君可千万别再这般称呼了,我如何当得啊。”
为吏多年,他见过许多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之人,尤其是权贵子弟,在名士面前彬彬有礼,可转过头便颐气指使。
关羽道:“马公何必自谦,我听张公特意说起,马公为吏二十六年,清廉能干,为人正直,府中各项事务无一不精,只因不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