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围而后降者不赦的诏令也不假。
但一来,羌人多受汉人影响,其生存环境也决定其必须重视部族,真有多少羌兵愿意跟着韩遂远离自己的羌屯,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
二来羌兵丢了兵刃,脱了皮甲,或趁乱散去,或装作被挟持的本地人。不计入军功的人头,又有几个丧尽天良的会去较真?起码马腾是决计不愿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只提了第一个角度,而后见韩遂有送客之意,便一同告辞离开。
离开后的阎行与成公英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出府后,两人才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并不同路的两人各自上马离开。
而成公英刚走没多久,忽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成公将军”,便见韩遂身边的亲随前来,请他回去议事。
成公英原路返回,通报进屋后,见韩遂仍在他离开时的位置,可阎行未在。
“我见你方才离开时有未尽之言,此处就你我二人,不妨畅所欲言。”韩遂说。
成公英到底忠诚,稍作犹豫,便将心中的忧虑和盘托出——士众离散已成必然,皇甫嵩不可力敌。
不然,最巅峰时曾统率过三万多大军的韩遂,缘何只剩了两个大将,一座城池?
面对成公英的言论,韩遂听着竟好似没什么意外。
反而是成公英有些慌乱,解释说:“明公,此乃属下肺腑之言,非是我贪生怕死,若明公下了决心,属下愿第一个替明公开路。”
韩遂伸手拉着成公英与自己坐的更近了些,把臂言道:“你说的是真话,不像亲戚,我岂会怪罪。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所以我才与伱们商议要不要去河西。而今看来,却是不行,只能在羌中休整,以待将来了。”
“明公明鉴!”成公英拜道,他还是不信那些高高在上的关东士大夫能把羌人和凉州士人当成自己人。
至于韩遂口中的亲戚,他干脆装作没听见。
韩遂继续把臂:“此去羌中终究还是有些路程的,我有意托付你先带小股精兵先行一步,用以接应家眷,我在城中殿后。”
成公英自不会推托,又当着韩遂的面立了个誓,方才告辞准备去了。
出了房间,成公英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全是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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