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董卓就隐晦地向李儒诉说了自己的苦恼。
而李儒没什么出身,能通过太学考核成为博士,还是有些能力的。
身为局外人,他一言便指出了问题所在——董卓过去拥兵自重的嫌疑。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边,李儒拜别了董卓,回到了自己在太学中的住处,却见一人正指挥着仆从替自己打扫房屋。
他倒也不惊讶,只是问那人道:“伯续,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何也?”
被称作伯续之人苦着一张脸,却是答不出来。
李儒也不恼,只引着伯续入屋坐定,讲解起来。
说完后,李儒见伯续仍有几分迷茫,知其虽资质不行,态度还算诚恳,倒也不算失望。
又说道:“往后几日,为师要为太学之议稍作准备,伯续于经学之上若有疑虑,可先询问你的师兄们,闲时也可往大都授一观。”
李儒见伯续面露喜悦之色,补充道:“太学之议后为师自会考校,若这些日子你无所得,为师自然要知会令尊了。”
伯续闻言立马慌张起来,他是京兆人士,前不久才被父亲带进京,得入太学。他父亲想要他借着太学奔一奔前程,为此还特意托关系让他拜在算是半个同乡的李儒门下。
若让他父亲知道他不务正业,失望之下,选择另外换个儿子扶持,那该怎么办!
寻常人自然不用担心父亲随便换儿子,但伯续不同,因为他姓高名延,是小黄门高望的养子。
高望押送何颙等人至右扶风,返程时将其带入雒阳。
高延深知自家宗族中被送到高望处当养子的不止他一个,但被高望带来太学的却只有他一人。
只是李儒的考校向来严格高延忽然想到李儒之前说的话,说道:“老师要参加太学之议,不如弟子代老师去问一问阿父,看看能否为老师帮上些忙?”
这样总能讨好他的老师替他说些好话了吧。
李儒摇头道:“不可,令尊在宫中不易,岂能随意叨扰?”
高延见李儒毫不犹豫地拒绝,登时急了,忙说:“只问上一问,若是阿父知晓不是更好吗?老师就别管了。”
说罢,赶紧告辞,招呼仆从离开。
剩下李儒望着高延匆匆离去的背影。
宪帝之时,似高延这样的人,但凡本地二千石骨头软一点,完全有机会被举为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