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少年正在弹琴,其琴声悦耳,竟引来两只鸟儿在旁边的院墙上嬉闹跳跃。
只是忽的,少年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原本驾轻就熟的曲谱也忽有阻塞之感。
“公瑾之心乱了,莫不如稍作休息。”
说话的乃是罢官后归乡的周忠。
周忠自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没了前途,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过去,他曾听他的从弟周尚信中得知他已故从弟周异之子周瑜少有大志,且有才能,而今他终于得空回乡,亲自考校了周瑜,才知道周尚说的还是保守了。
这简直是他周氏的美玉啊,他的两个儿子给老父亲拖后腿的儿子与周瑜相比,简直与石头无异。
就算他这一代出不了一個三公了,但能培养出一个三公,也算是不负家族期盼了。
就这样,周忠回乡之后,被专心教导起了周瑜,不仅在于经学,更多的是他历任地方郡国与朝中九卿的从政经验,这一点,是只做过县长的周尚所不能教给周瑜的。
周瑜闻得周忠此言,双手抚在琴上,感受这琴弦震动的平息,一如他的烦恼,并回应道:“伯父见笑了。”
“抚琴本就为了陶冶情操,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公瑾已得入门之道,静神虑便是之后的路了,公瑾不妨听一听鸟鸣。”周忠说罢,闭上了眼,听着在院墙上不愿离开的鸟儿鸣叫。
周瑜原本已经打算回答心中的思虑,然周忠没问,他终究没说。
学着周忠的样子,平心静气,良久,他睁开眼,悠然的琴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中间再无晦涩。
“公瑾心中还有忧虑吗?”周忠问。
“有。”周瑜点头。
“说来听听。”
“丹阳山越之乱,虽被围剿,已经没有最初的声势,然至今仍未平息。伯父归乡多日,为何不出上一份力,谋求复出?”
周忠倾心相教,自不会说什么虚言搪塞,回答道:“我在等,等安东将军的消息,荀慈明受陛下看重,若能得他举荐,公瑾便能少走几步弯路。且以你那两位从兄做下的蠢事,雒阳自上而下皆怀疑丹阳山越之乱与我周氏有关,荀慈明岂能不知?你不知当时京中物议,我今日能安然在此,全赖陛下仁德。”
“至于复出”周忠摇了摇头,“有孽子在此,三公无望,复出又有何益?”
涉及到两位不听劝的从兄,周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