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提着灯笼走过去,昏黄的光照亮了地上人的脸。
肿胀,青紫,身下血渍斑斑。
正是本该被打死的冯望!
他惊恐地瞪大眼,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惨叫声。
苏念惜笑着蹲下,将灯罩揭开,提起里头的蜡烛。
用白葱般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下那摇晃的灯火。
然后看向地上满眼惧色的冯望,微微一笑。
将手中燃烧的蜡烛倾斜。
“啪嗒。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滚烫的蜡油滴在了冯望的伤口上!
“唔——唔——唔!!”
冯望扭曲抽搐,不断挣扎,直到身下的血水堆成了一汪,再无力气。
苏念惜才伸手,将他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
笑若春女,美不胜收。
“冯望,我只问一次。”
“为何苏柔雪今日,宁愿冒着被人非议的风险,也要那般维护你呢?”
“!”
冯望顿时满眼惊恐,不住摇头,“我,我不知郡主何意”
苏念惜不厌其烦地骤起了远山翠色的眉——为何这些人,总是以为这样胡言乱语就能搪塞过去呢?好好地交待了,彼此都能省去许多的力气不是么?
不再说话,起身,朝外道:“方叔,丢去乱葬岗吧”
方叔立时从外进来。
“不!郡主!我说我说!”冯望已被吓得肝胆欲裂。
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身影,哪里是那懦弱卑怯的少女?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啊!
他挣扎着抬头,“是因为,因为二夫人的死,跟大夫人和三娘子有关!”
苏念惜募地站住脚,片刻后,缓缓回头。
那一瞬,冯望仿若瞧见了如花似玉的娇女面容,慢慢扭曲,化作青面獠牙的夜罗,狞恶凶残地朝他垂目无情望来!
他护身一抖,顿时身下一片湿热!
就听苏念惜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缓声道:“说,你可活。不说,此时便是你的死期。”
“!!”
冯望抖如筛糠,牙关打颤地开口,“奴,奴才知道的也不仔细,只知道,今岁春上,二夫人病重后,三娘子从舅夫人那里拿了几瓶药给大夫人,说能治好二夫人的病。是奴才的老娘无意中说漏了嘴,说那药约莫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