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睡得很熟,明明他见过更多血腥残酷的场景。他从不做噩梦,而且会立刻入睡。好像他们一家都这样。”
涅莉停下来,看着护士,像是在等她提问。
护士却只是感叹:“将军真厉害,所以他才是将军啊。”
涅莉点头:“对啊,他才是将军。”
护士:“所有这些死亡,对将军来说都是数字而已吧?”
涅莉:“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想法,也许夫人知道——不,夫人肯定知道,可夫人不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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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打了个呵欠,站起来:“我去休息了。”
巴甫洛夫:“祝你睡个好觉。”
王忠:“我肯定能睡个好觉。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把这么多人送上战场,却还能睡得毫无负担,甚至连梦都不做。”
“应该是因为遗传,有的就是能这样毫无负担的安眠。”波波夫说着站起来,“晚上我值班,巴甫洛夫你也去休息吧,你们两个都倒下的话,就只剩下我这个主教指挥部队啦,肯定要完犊子。”
巴甫洛夫想了想,点头:“好的,我也去休息。实际上最近我睡不太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行军计划、部队安排、补给的配置我已经去过医生那里了,是叶戈罗夫的相好给我开的药,伱知道吗?叶戈罗夫找的那位女医生”
叶戈罗夫家人都去世了,所以和一位女医生互相支持,互相取暖,这是他们这群从上佩尼耶跑出来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王忠:“女医生怎么样?我是说医术。”
巴甫洛夫:“我还没吃呢,晚上试试看。希望这次看到的报表格式是正确的,这样我不至于那么火大。走吧。”
波波夫:“慢走啊,好了夜班的先生们,现在是我们的主场了,希望普洛森人不要突然获得了夜间进攻的能力。”
王忠和巴甫洛夫则肩并肩的走向大门,雅科夫和巴甫洛夫的副官一起上前,把大衣和军帽递给两人。
外面还飘着细雨,因为普洛森人没有夜间空袭的习惯,对面的医院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在做手术的人发出的惨叫。
王忠:“怎么叫这么惨?我们陷入麻醉剂缺乏吗?”
“怎么说呢,我们这边吗啡多得用不完,盟国像是不要钱一样的给,但是正经的手术用麻醉剂主要还是我们要做的手术太多了,你该去看看医生们,他们全部都累得像是会活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