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储君有意研读,都还得每每上奏请准——获准一回看一回,每要看一回,便再奏请一回。
“陛下,这是想要以外戚掌兵”
如是想着,曹淑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只带着邻家姐姐般温和的笑容,示意卫青继续说下去。
见曹淑如此反应,卫青心下也不由的稍安。
看样子,皇后似乎并没有因为姐姐‘争宠’,而对姐姐,连带着这一大家子怀恨在心?
如是安下心,卫青说起自己的身世,也就愈发坦荡起来。
“母亲为侯府侍妾,早年多以美色侍奉侯府贵客。”
“故我兄弟姊妹七人,皆不知生父何人。”
“——便是知,亦不敢坏了规矩,贸然寻上门去。”
“倒是奴,前两年被生父接回了府,却又不为嫡出兄弟、姊妹所喜,非打即骂,日夜不休。”
“若非托了阿姊”
“哦不;”
“若非托了皇后的福,被陛下召入宫中,怕是至今都还在生父家中,为奴为婢”
如是一番话,虽是没有出乎曹淑的预料,却也让曹淑暗暗为这一家子感到了些许揪心。
——一家八口,除去一个专供平阳侯府待客的侍妾,便是足足七个奴生子!
从这兄弟姐妹七人如今的身份,也不难看出这样的家庭,在贵族府上的结局。
男性,多为少主仆从,或随少主建功立业,以命为少主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或以气力换得果腹,穷其一生,都在繁重的体力活中蹉跎。
至于女性,就更直白了——貌美些,便为歌舞女姬,将来被某个客人看上了,就大大方方送出去,全当是人情往来;
外貌普通些,如那卫媪,便直接作为侍妾,招待温饱思淫欲的客人。
平日里,却也做些洒扫、东厨的粗活。
了解到这些,曹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推断。
——这一大家子,包括眼前的卫青在内,都是在侯府艰难生存,故而早熟、早慧的苦命人。
与此同时,至少卫子夫、卫青姐弟俩,又都是拿的稳轻重、看得透利害的聪明人。
这姐弟俩如此,其他几人,也大抵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么一家子至今,都还属于母族:平阳侯府的奴仆
“或当真可为我所用”
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