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时常抄写,可惜就是学不来,知道人家好,可好在哪里,怎么化为己用?却是弄不出来。”许父叹了口气。
许甲暗暗笑,还有些自知之明,安慰道:“人家这是读书读出精义来了,乃是大家之才,我们见识短,底蕴薄,不若他们博览群书,也无名师从小教导,文章便显得呆板,没有远见,一些典故运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若非通读史书,必定无有策论在心,父亲,这不怪你考不上举人。”
许父本是自嘲,结果许甲说上话了,还这么好为人师的口气,当下面容僵硬:怎么?你还给我当上老师了?
“你身体如何了?”许父没有发作,只问道:“我看你一天比一天精实。要不要回学堂?你考秀才,还要夫子保举,同考联保?你生这么一场大病,你夫子也写信问询过几次。”
许甲摇摇头:“先不去了,这才养了几天,我身子经不得累,需要调养。”
许父也只得作罢,毕竟自家儿子,也不能再次讲他身体还没恢复就给赶出去读书。
“养养也好。”
两人又各自看了一会书,许甲又看许父原先作的文章。
好吧!不能说“文理不通”,只能说“普普通通”,而且略有偏移题目本义,遣词造句,赘述冗长,切题立意老套不说,还有些“指点江山”的自得味道。
许甲只觉得过了一座大桥,低水平到高水平,又到低水平,其中有一个巨大的落差。
浑然看不下去了,便摇摇头,将文章放下。
这回许父就更不乐意了:“你看我的文章,连连摇头作什么?”
许甲望父成龙,便用了一个激将法,嘘声叹气道:“刚刚看了父亲的文章,又对比了进士文章,只叹难怪考不上举人,原来是没有文思。”
“你有文思?”许父冷笑一声:“你莫眼高手低。”
许甲见拱火成功,当即笑道:“我如今可不同了,觉醒了宿慧,小小举人文章,看我手拿把掐,拿笔来,我给你修改一二,爹你站着旁边听我讲课,看看什么是达者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