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身上反而少了许多寒意,只这些雪,好似生死符一般,落在身上,就消融不见,随即便有无声阴雷损伤,寒淤于内,骨头酸痛,正所谓“老寒腿”犯了一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修道之人,更不敢多碰此雪,雪藏癸水阴雷,坏人阳炁,损人道行,一时不测,便要走火入魔。
若是兵马入阵,手中握着兵器,兵器都会冻伤人,冻伤如烧伤,叫人一并随冰雪消融而死亡,落雪之处,必生溃烂,往年反复,十分阴毒。
许兼的伞都遮不住了,因为乱雪随风扬,巽太子都有些哆嗦。
好在百衲衣生出无数祝福祝愿,拥有一个母亲最诚赤的温暖,暖洋洋的光将小雪化去。
“此变化,可用寒衣破之,是情生暖,便不心地寒,应当唱歌,激发阳气,便可无惧冰雪寒冷之肉身折磨。”
他继续走,这回终于到了立冬,立冬乃冬天到了的标志,初行冬令,万物敛藏,水落而石出,许兼观阵,果然虽有些萧瑟,却没有更多的变化,有的只是那冰冷冷的刀兵,除却三千六百水兵,还有陆上兵马,裹挟千骑,在此守侯。
那千骑首领,正是江州总兵之子,也是个少年模样,却孔武有力,是个少年天骄,见了许兼,便道:“你可观了个明白?”
许兼道:“区区小阵,又有何惧。”
“大言不惭!”
却是一声哨子:“去!”
天穹处就有一只铁背苍鹰飞扑而下,扑向那巽太子。
那苍鹰也是异种,大鹏之后,迦楼罗之种,善行风,喜吃毒蛇虺虫。
巽太子也是异种,如何能服气它,顿时也扑咬起来,一时羽毛乱飞,鳞片凌乱,在空中搏杀起来。
那小将亦跃跃欲试:“你与我打一场。”
“不打,不打,我只观阵罢了,怎么,不肯放我出去?”
“怂货!”
那小将刚说完,却听到那苍鹰惨叫一声,却是那巽太子运了邪风,化作了一只风鬼,风鬼乃是天鬼,自然之鬼,进阶为风神,巽太子跟着许甲日久,以炼猖之法炼风,凝风之灵作鬼猖,凝穿堂风煞作实相,如此炼得风鬼,其实也没有多少,只这么一只,多了也操控不来。
可就算是一只,也有种种妙用,此时协同作战,便将那苍鹰的翅膀给撕扯了。
下一刻,巽太子对着其脑门一啄,取出一粒风涎,这异种铁背苍鹰的驭风之能便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