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不顾对方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女人变形的脸上有两行泪水落下,海月花很努力才分辨出她说的是“谢谢”。
病成这样,她在这军营中少说待了五六年,而且一直没有随行军医管她死活,毕竟这种病无法根治,就算是遏制病情,也要花好多钱。
小清卓不知何时出现,她躲在不显眼的地方望着眼前这一幕,每个倒在地上的女人都令她心痛,也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她拔腿跑了出去,由于个头太小跑得太快,不小心在地上绊了一跤,骨碌碌滚了两圈,小肉手在地上抓呀抓,用力一撑爬起来:“姐姐们不要哭!”
这些遭受了不知多少折磨,完全丧失尊严的女人,清卓做不到像了了拉合她们一样干脆利落地舍弃,她看着她们就像是看到和亲后便再也不曾相见的四姐,她想问问她们,也想问问自己:
为什么要麻木?
为什么要放弃?
为什么就是不肯清醒?
“人就只能活一次”
清卓拼命擦掉眼泪,“就只能活一次!这次死了,下次就不能再活过来了!管他父亲还是夫君,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疼了,难过了,不甘心了,后悔了,想哭了,都没有关系,还活着呢!要是连死都不怕,那为什么不能把刀拿起来呢?!自己的尊严还要等别人施舍吗?”
伴随着清卓的话,那个病入膏肓的女人在海月花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最恨的人,一刀砍下!
那真是,无与伦比的快意!
远胜当年父亲还是权贵,锦衣玉食美貌撩人,万千才俊任意挑选时。父亲给的荣光一碰即碎,家中男丁流放至千里之外,女眷们却沦落为伎,那份荣光,真像照在水面的太阳光芒,虚无缥缈,抓握不住。
营帐中的了了只闻外头动静不小,不一会儿图娜拎着清卓进来,清卓哭得双眼通红,委屈地爬到椅子上,抱住了了的腰。
了了并不喜欢与人亲近,哪怕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她把清卓从身上“撕”下去,清卓却又不依不饶抱过来,拉合在边上看得有趣,这一大一小还真挺执着,一个锲而不舍地爬,一个锲而不舍地丢,谁都不肯先罢休。
最后了了把清卓朝拉合丢去,拉合不得不伸手接住,她是很喜欢小清卓,可这丫头冷得跟冰块一样,抱在手里那是真扛不住,清卓委屈坏了:“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了了懒得理她,也不关心清卓为何哭成这样,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