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了了不知汪老三站那发什么呆,汪老三想着想着,眼圈红了,居然闷声不吭走了出去,端起那一大盆脏衣服,就在院子里洗起来。
河边洗衣服的都是女人,老爷们过去多丢人,他就搁院子里洗,水用完了就去挑,手里那衣服搓着搓着,好像又回到过去媳妇还在的时候,她娇生惯养长大的,汪老三知道能娶着她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所以格外珍惜,舍不得让媳妇干活。
洗衣服做饭下地,他通通抢着干,为啥她还是要走呢?
汪香留望着她爹蹲地上洗衣服那一幕,跟着眼圈泛红,她试着张嘴说话,发现自己已经能发出声音,就求了了:“我爹他人真不坏,以前我妈没走时,他对我可好了,我妈要是不走,他不会这样——”
“你两个堂姐,一个叫小霞,一个小云,你怎么叫香留?”
汪香留被问得一脸懵:“啥?”
“你是秋天生得吗?”
汪香留点头,不懂了了是怎么知道的,“嗯。”
“以前汪家这院子里,有棵桂树,后来你祖母嫌这桂树中看不重用,叫人伐了,改种枣树。”
汪香留震惊:“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了了淡淡地说,“你出生时恰逢桂花盛放,于是陶晴好便为你取了这个名字。”
汪香留初中辍学,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来历,只偶尔听见汪老太嫌弃她这名字拗口,一点都不好听,不像小霞小云叫一次就能记住。
她傻傻地听了了说话,了了问:“你说,你父亲听说过这首词么?”
那当然是没听说过,这几个字写出来汪老三能不能全认得都得另说。
汪香留是有点憨,不是傻:“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你想说我爹配不上我妈?”
“不是吗?”
了了指了指她的课本,汪香留从小学读到初中每一本书都保存的很好,她把它们放在床头的木箱子里生怕弄脏,这点时间,已足够了了将其翻阅完毕,更何况她还有汪香留的全部记忆:“若我是王母,我也要拆散织女牛郎。”
汪香留摇头:“不是这样的,不能这样衡量我爹跟我妈的关系——”
“陶晴好离开了。”
六个字彻底堵住汪香留想辩解的嘴,因为哪怕她说出花来,把汪老三跟陶晴好的婚姻描绘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姻缘,也无法否认陶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