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窗外寒风呼啸,今晚是大年三十,在旁人眼中,她是被赶出皇室的丧家之犬,若是进入冷宫之前,她必定要伤心欲绝,现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待屋里熄了灯,外头盯梢的人才悄悄返回。
从京城到沧澜山,快马加鞭也要小半个月,马车少说得两倍时间,这一路上无名都很安分,想也是,她不安分又能如何?
待到了沧澜山行宫,侍卫们毫不留恋扬长而去,只留下马蹄踏过的一地尘土,而负责伺候无名的四个宫人,在看见这苍凉破败、还塌了不少地方的行宫后,差点当场痛哭失声!
被送往沧澜山行宫的,大多是些患了传染病及被处罚的宫人,行宫建在半山腰处,连看守都没有,附近驻扎着襄州军,就在沧澜山山脚下不远,所以想要窜逃基本不可能,怕不是刚到山脚就被人抓了。
这些宫人的吃喝用度,每个月会由襄州军前来派送,若是生病,那只能自求多福,山中毒虫颇多,所以整个行宫活人没多少个,死了往外面山沟子里一扔,每个存活的人都表情麻木,如提线木偶,早早丧失了生气。
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穷山恶水蛇虫遍布的地方,樊珈为什么会提起它?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无名都没有想明白,当时她看樊珈的表情,对方似乎也不知其中奥妙,但无名可以确定一件事,从樊珈口中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别有深意,只要利用得当,便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殊不知樊珈也很想知道沧澜山行宫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才会让神宗皇帝驾崩于此,可惜宠妃系统要求她付两个积分才能告诉她,樊珈才不乐意呢,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如今她是掌膳女官,已正式迈入皇宫职场,也是成了女官之后,樊珈才知道这个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前她是个无忧无虑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做饭的小宫女,天塌下来都有尚食女官顶着,可现在不好使了。
“掌膳女官,朱秀宫那边又来催了。”
樊珈正看着灶呢,很想骂一句催催催你的头啊,这药哪有那么快熬好!
朱秀宫的刘娘娘诞下皇子不久,身子一直未曾恢复,樊珈一点都意外,能恢复得快吗?这位刘娘娘过了年才十七!也就是说,她十六岁怀的孩子,皇帝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脑门都长出包浆了还好意思睡未成年小姑娘。
每次樊珈骂皇帝,宠妃系统都会说:“请宿主不要用现代的道德标准来审判古人,在古代,十五岁及笄的女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