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碎裂开来消失不见,已在冰块中窒息很久险些丧命的元覃终于能够大口大口喘气,他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再看了了的眼神,竟不像先前傲慢,也不像对元景那样充满战意,反倒满是畏惧。
好一会儿后,凌波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喃喃:“赢了?了了是魁首?了了是魁首?无上宗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魁首?!”
她尖叫一声,也不管什么形象,拔腿就往试炼台跑,结果由于裙摆过长过于飘逸,一脚踩在上头险些摔跟头,好在她自己反应快抓住栏杆,随后什么淑女形象通通抛到九霄云外,一边叫一边笑,冲到台上后一个猛扑抱住了了!
然后,瞬间石化,嘴唇发青脸色惨白:“你、你快松、松开”
竟是被冻得四肢僵硬说不出话。
了了没有温度,她控制不了自己的体温,凌波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短暂感觉到了一点点暖意,随后便消失不见。
她将凌波推开,凌波连忙搓手呵气:“我以前就在想,你怎么这么冷啊,身上跟冰块似的,现在想想,兴许就是因为这样冷,才这样强。”
了了站在一层试炼台俯瞰山下,无上宗上上下下所有人却无一人敢抬头直视,从今以后,他们将不再记得上任魁首元覃,不再崇拜天才修士元景玉书,亦不再追捧天生剑骨臧缈,因为在这天才之上,有能够将这天撕碎之人。
她是了了。
桌上的雪人真仪,此时此刻,竟无法描绘心中那份震撼。她看着立于试炼台上万众瞩目的了了,一时间,生出无限向往——那样的荣耀,那样的赞美,谁不想要呢?
被金屋藏娇有什么好,成为人人艳羡的强者,掌控自己的命运,远胜无怨无悔等待他人偶尔的垂怜。
“咦。”
玉书察觉到奇怪,“了了的雪人怎么开始化了?”
雪人的脸上有两道沟壑,滑落雪水,看起来简直像是雪人在悔恨哭泣,无论玉书怎样施法都无济于事,雪人一直在化。
真仪后悔了,她忍不住要想,倘若自己没有沉溺情爱,没有总是追逐师尊,而是将心思用在修炼上,哪怕无法成为了了这样的强者,是不是也能拥有另一种人生?不去想女爱男欢,只要出人头地。
可现在已经晚了,她死了,再也回不去了,永远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也许了了正是因此而生,她察觉到了自己隐隐的不甘,察觉到了她想知道另一种人生的模样,所以才会来到这里,代替自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