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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不被原谅了,但她打从心底不喜欢于老蔫家的人,每和人类相处过久,她总会感到奇怪,有些人似乎生来便是混沌的。
出生的稀里糊涂,长大的稀里糊涂,死的稀里糊涂,做女儿时稀里糊涂,做妻子稀里糊涂,做母亲更是稀里糊涂。
反正人的一生应当怎样过早已是设置好的程序,她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质疑,生活在这个框架中就是最正确的,匆匆来到世上,再匆匆离开,好像只是走个过场。
“我去上班了!”
看见菊花从三房屋子里走出来,夏娃跃跃欲试道。
对她来说,跟在了了身边是件相当无趣的事情,因为自己说上一十句对方都不一定会回应,菊花这种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就不一样了,随便一句话便能将其气哭,像一块略略风干了点的橡皮泥,只要找对方法,便任由自己捏圆搓扁。
一晚上没被骚扰的菊花当真以为昨天那个声音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再度响起,还颇为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早上好,你吃鸡蛋了吗?我看见你弟弟吃了。”
鸡蛋。
菊花脸上满是艳羡跟渴望,谁不爱吃鸡蛋呢?可家里的鸡蛋是攒着留卖的,才不会给她吃。她吃了,姐姐妹妹们要不要吃?她们家可是有五个女娃,真要一人一个,养的鸡都下不过来!
“我刚才看见了,你一婶偷偷在灶房煨了个鸡蛋拿去给毛蛋,你奶不知道。”
菊花:“我是不会去告状的。”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才不做,又不是傻,毛蛋吃鸡蛋在家里一点都不奇怪。
夏娃叹了口气:“好可怜哦,我不是让你去告状,我是想让你看看你娘跟毛蛋娘的差距,人家娘知道偷鸡蛋给儿子吃,你娘怎么就不知道呢?”
菊花很不高兴别人说自己娘不好:“我娘才不会偷东西。”
夏娃:“真的吗?那她为啥扽于一狗家地里的大头菜?”
没等菊花反驳,她又继续道:“你就承认吧,你娘对你,没有你一婶对你堂弟好。”
菊花不甘心地说:“那我一婶给我荷花姐鸡蛋了吗?”
夏娃倒没说给没给,而是问:“你觉得她为什么只给毛蛋不给荷花呢?你娘又为什么不像你一婶那样给你呢?”
菊花嘴张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还能是为什么?
荷花姐要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