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首西洲词中有女子思恋之意,俏脸一红,不过也没做其他多想。
那位琮三哥只想着开头几句应景,加之意境优美,才选了来写,配上他这字倒相得益彰的紧。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词是好词,字就更好了,探春看的爱不释手,右手不停地临空婉转点画的描摹。
“姑娘,刚去东路院没找到三爷住的地方,找人带路,才找到那廪库房。”
侍书的话,一下将沉迷于书法的探春惊醒,皱着秀眉问道:“琮三哥果真住在廪库房中?”
“果真,那廪库房小院,只有三间屋子,琮三爷和他的丫头住了其中一间,另外两间堆了东院的杂物。
三爷房间里雪洞子一样,几件家具都破旧的,三爷的袖子边都见补丁,没见过府里的爷们怎么给作践的。”
探春性情宽宏犀利,西府的婆子媳妇背后给诨号“玫瑰花”,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
侍书是探春的贴身丫鬟,受她调教熏陶,性子也率真敢言,今日见了贾琮的住所,心中不忿,在自己姑娘前就嚷了出来。
探春听了丫鬟的话,俏脸也是一沉,不过那是大老爷那边的事,和自己这边隔着房头,又是长辈,明面里又有什么法子呢。
她对着案上的字深深看了几眼,说道:“明天你去找上好的裱匠,把这幅字裱好一些,不要破损了。
琮三哥过得这等不易,还能练出这一手好字,这样的人骨子里强着呢,不会永沉下僚,等着瞧就是。”
窗外晚云低垂,红霞映天,探春突然说了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个丫头听的,还是自己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