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夫人醒悟过来,说道:“如今东府那边来了兵马,凤姐儿一个妇道人家的确不便过去。
我先去准备住处,她们婆媳接过来也好安顿。”
本来王熙凤要去东府提醒尤氏婆媳收拾细软,如今听到官兵已到府抄家,已吓得脸色苍白,再也迈不开脚步。
她虽泼辣,但毕竟是个女人,听到抄家的事情,又怎么会不害怕。
贾琮和贾政出了荣国府西角门,这时候也不敢托大坐马车,一路快走到了东府正门前。
一人二十多岁年纪,戴白簪缨银翅王帽,穿四爪坐龙白蟒袍,看穿戴竟是王爵身份。
贾琮见几个锦衣正架起梯子,取下了那块曾经象征无比荣宠富贵,敕造宁国府黑底金字大匾,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贾政看到这一幕,脸色惨白,双目含泪,整个人摇摇欲坠。
口中无限悲愁的喃喃自语:“子孙无德,子孙不孝啊,辱没了祖宗刀山火海拼杀得来的家业!”
贾琮连忙上前扶住:“老爷,事已至此,再伤感也是无奈,还是先接圣旨吧,尽快收拾好首尾,也好让老太太放心。”
贾政醒悟过来,如今不是难过的时候,带着贾琮来到那两位传旨官员前。
对其中那位身穿坐龙白蟒袍的年轻人施礼:“北静王驾临,贾政有礼了。”
北静王水溶面带微笑:“存周公客气,伱我两家是世交之谊,不可外道了,今日我与郭大人上门宣圣。
宁国虽堕罪衍,但宁国先祖于国有功,小王知如今府中只有女眷,未有贵宗男丁迎旨前,已约束军士不得闯府,以免亵渎。”
贾政听了这话一脸感激,说道:“王爷高义,以全贾族体面,贾政感激不尽。”
贾琮听了北静王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又过去以座师之礼见过郭佑昌。
当初郭佑昌点贾琮为雍州院试案首,还引起不小的朝廷风波,事后朝野内外多少有些微词。
但自从贾琮在糊名誊抄之下,依旧勇夺雍州恩科乡试解元,当初那些微词,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人只说他郭佑昌慧眼识珠,目光精准了得,点中的院试案首,居然能二元登科,堪称科场佳话。
所以郭尚书对这位佳弟子十分顺眼,早已忘了当初因为他,而被嘉昭帝辖制挤兑的糗事。
既然贾族官身男丁到场,传旨便刻不容缓,贾政将北静王和郭佑昌引入宁国府丛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