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在温酒盆里灌满水,在门廊上的红泥小炉中烫酒,迎着漫天飘洒的细雪。
贾琮见她们各行其事,井井有条,充满安逸和归属的感觉,心里一片宁静平和。
五儿想到当初他在东路院,过得可不是好日子,三天两头被训斥挨打,可不是苦过来的。
今年院子里提前过个年,也给三爷践行,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坐下吃酒就行了。”
芷芍和英莲移开半人高的熏笼盖子,在里面整齐层叠好银霜炭。
等到五儿取来食盒,摆上热菜,一桌子的冷盘果蔬,水路八珍,琳琅满目,香味飘洒。
芷芍等都去了繁琐的珠翠钗簪,卸去妆容,脱去正装,换了简便的长裙短袄,拆了满头秀发,都只随便挽着纂儿。
依着贾琮左右,在花梨圆炕桌子团团坐了,一张张清汤寡水般的俏脸,都带着温软惬意的嬉笑。
似乎她们要在贾琮远行之前,给他最温馨舒缓的记忆,让他行走远方之时,能记得早点回来。
对贾琮来说,这就是世上最美丽的妆容,最绝妙的景象,这才像是真正的家。
只要归来依然温情满怀,不管是满身征尘,还是争斗拼杀,都能涌起无限勇气豪情,一切都能等闲视之。
席间或是猜拳,或是酒令,或是各自说有趣的糗事,欢声笑语,烛火煌煌,铜鼎烟尚香
小酌酒巡销永夜,大开口笑送残年。
酒尽妆薄入梦眠,等都贾琮醒来时,窗外已微微发亮。
发现自己睡在大炕上,不知谁给自己枕了玉色夹纱新枕头,身上还盖了一条薄棉锦被,身下的火炕暖融融的。
空气中飘荡着残妆脂粉的余香,突然感到一个纤细温热的身子,正依偎在自己怀中。
他掀开锦被,香馥馥很是好闻,发现英莲蜷缩在那里酣睡,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色如海棠。
而身后还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发现晴雯身上盖着棉衣,在那里大睡。
大炕的那头挤着四儿和娟儿。
西窗的小炕上挤着芷芍和五儿,正睡得深沉。
大炕上的花梨圆炕桌子上,杯盏狼藉,那个女儿红的酒坛子,翻倒在地上。
昨天几个人居然喝完了一坛子,当然其中有一半,都是贾琮被她们连哄带劝喝掉的。
贾琮起床微微伸了一下腰,昨晚还真喝多了,还好没出什么事。
昨天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