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拖个一年二载,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她想到当年在西府之时,生父嫡母对她不闻不问,像是从没她这个庶女,老太太虽把她养在身边,但在姊妹之中并不太看重她。
她在奴才下人眼中是有生气的死人,针戳了不知喊痛的二木头。
自从那年贾琮从东路院搬到西府,对自己这个同父姐姐异常亲近孺慕。
那时他虽常年在书院读书,但只要回到府中,其他事可以不在乎,却定会去她房里陪她说话下棋。
因知道自己喜欢棋艺,他便常收罗稀有的棋具棋谱,送给自己讨自己欢心。
迎春生母早逝,从小在寂寞中长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原本僵化拘谨的芳心,因贾琮这个弟弟的出现,开始变得松软萌动,身心如同焕然一新,从此把这个弟弟当成唯一寄托。
贾琮封爵立府之后,又把她接到东府做了长小姐,她不仅可以在东府当家做主,还能和自己兄弟姊妹日日作伴,无忧无虑。
这样的日子让迎春沉醉其中,感觉怎么都过不够,可是只要她一出嫁,这一切美好都要离她远去,再也难以留住。
她将会嫁给一个陌生人,厮守终生,面对完全未知且让她恐惧的将来。
她的琮弟也会离她远去,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日守在她身边。
黛玉见迎春突然发起愣来,脸色也有些发白,关切问道:“二姐姐你怎么了,气色怎么有些不好。”
迎春强颜一笑,说道:“昨晚没睡安稳,今日有些精神不济,不过也不敢白日补觉,省得夜里又不安稳,缓缓也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到院子中传来脚步声,迎春听出脚步不像姊妹们那般轻盈,带着一丝沉稳,自然就是弟弟贾琮。
她方才泛起沉郁的心绪,似乎瞬间一扫而空,脸上生出嫣然的笑容,不由自主从暖炕上起身迎了出去。
贾琮刚跨入堂屋,迎春见堂屋门口光线撩动,看到他清朗阳光的容颜,一颗心不由自主一松,生出莫名的安定。
她让绣橘给贾琮上茶,问道:“老太太叫琮弟去荣庆堂,可是说那四千两的事情?”
贾琮回道:“太太特地去找老太太,除了这事还能说什么呢,我去之前特地请老爷一同过去。
荣庆堂上我已将此事利害关系说透,老太太和老爷都已首肯,不从西府公中支取银子操持此事,免的遭来外头猜忌和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