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即便承袭贾家世爵,做了家主,也不能这等肆无忌惮,宝丫头可是我的亲外甥女。
如今大老爷已亡故,他又是从小养在二房,老爷便是他名正言顺的长辈,此事老爷一定好好训导他,省得他以后愈发放肆。
况且他如今还在丁忧之中,重孝之期,做出这等内闱污秽之事,贾家的名声可就全给他糟蹋了。
老爷脸上也不光彩,我妹妹还有什么脸面做人,我那外甥女以后也不用活了
他如今还整日说什么下场春闱,不好生在家读书,却干出这等有亏德行之事,传言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科举!”
王夫人越说越起劲,贾政听了也大感头痛,心中埋怨贾琮行事未免荒唐,终归还是年轻,不知道轻重。
但是听到王夫人最后一句话,贾政浑身一个激灵,身上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脱口而出喝道:“住口,琮哥儿即便举止不妥,那也是家事,怎么能和春闱这等国事牵扯!
如今各地举子入京赶考,正是民议沸扬之时,我听说赶考举子闻听琮哥儿的名气,连日来不少人上门拜谒,也算一桩体面。
但琮哥闭门谢客,一心读书,向学之心,令人感佩。
现在外头都说以他的举业才华,有入一甲之能,甚至有夺魁状元之机,此番一旦成事,可是我贾家百年来一桩大荣耀!
和这等大事相比,家宅内些许男女之事,哪家又没有过,又算得了什么。
今日之事,不管真假,都不准传出话头,不然这等要紧时刻,坏了琮哥儿的名头,让春闱之事节外生枝,我可是不依的!”
王夫人听贾政话语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异常严厉,心中不禁微微一寒。
她今天来和贾政说道贾琮的事,可不单是背后说贾琮的小话,而是别有用意。
贾琮玷污她给宝玉物色的儿媳,让王夫人心中十分怨毒,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总要用这事坏了贾琮的名声,才能泄了心头之恨。
如今人人都说自己的宝玉,连进学都不能,连圣旨上都这么训斥,偏那小畜生惯会在读书上做文章,事事显得我的宝玉平庸。
最好用此事坏了名头,即便中了进士,也落个污秽的把柄,这些读书人不是最重视名声,以后看他还怎么出去显摆。
只是,今日大雨,西府之中很少有人走动,除了自己和丫鬟彩云撞破丑事,其他人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