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中秋,天气彻底凉了下来,祝家院子里那株桂花已然开花了,桂香飘出院墙外。
祝翾每年这个时节都弄得香喷喷的,两个藕节一样的手腕子上都挂着桂花手串,身上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祝翾上的蒙学第一次中秋放了三天假,祝翾上了半个月的学已经和学里从前素不相识的那群孩子混熟了,还相约了假期有空一块玩。
祝翾已经开始学三字经了,她一边认字一边开始默背三字经,自学得很快,放假前先生还抽考了大家学字训蒙的情况,也就是默写曾经学的字词。
最后一年生里得甲等的就只有祝翾和元奉一,元奉一是从前已经学过了,这些对于他属于小儿科,而祝翾是真的从目不识丁启蒙到了这个程度。
祝翾很骄傲地把自己学里得甲的卷子背回了家,一到家就拿出来给祝家一行人观赏。
“只有我和奉一拿这个,但是我和奉一不一样,他三岁就跟他外大父学过了,所以我才是最厉害的!”祝翾昂着头自我夸耀道。
祝家其他人围着看她画了甲的卷子,本想表扬她,但是祝翾自己把自己夸完了,其他人也不想再表示什么了,祝明甚至还打压她一下:“骄兵必败。”
祝翾跳脚:“我做得好怎么不能骄傲了,我就骄!”
孙老太没上过学,第一次见识祝翾的卷子,还在边上问:“画这些红圈是什么意思?甲就是做得好的意思吗?”
祝翾于是兴致勃勃地给她解释了,红圈是写得好被圈起来表扬了,最好的等就是甲,她祝翾就是一年生里最厉害的。
孙老太于是罕见地露出看西洋景的神情打量了一下祝翾:“难道你还真在这方面有点灵光?”
“我哪能只是脑子灵光,我还勤学苦练,大母你是看着我天天早起看书练字的,我多坐得住。种瓜得瓜,我要这样还不能拿个甲,那才邪门呢。”祝翾甚至开始自我总结她得甲的原因。
孙老太点点头,说:“看来上学也就跟种庄稼一个道理,天天去锄草好好养护的,庄稼怎么也荒不了”说着她看了看祝棠,祝棠被她眼神刺到,有些慌,还在那问:“大母,你看我做甚?”
“一看你就是不好好上学的,你去上学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拿个甲哄哄我?连你妹妹都不如!”孙老太骂道。
祝棠垂着头,心里郁闷,他不爱上学咋了,谁正经爱上学了,祝翾这种才是异类,六岁的孩子几个坐得住看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