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笑了原本方继藩若说什么太子殿下不用添煤,朱厚照怕是心里还没底呢,可听方继藩一句一边去,朱厚照身躯一震,老方有一手啊。
隔了片刻,他又小心翼翼地道:“要喝茶吗?本宫让刘伴伴,啊,不,本宫亲自端茶你喝”
方继藩理也不理。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日头竟只留下了最后一点余晖。
方继藩表面上是在装模作样,其实也是在暗暗的印证上一世明实录中的一些数据。
他抬头,便见朱厚照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方继藩道:“天色不早,我将簿子带回去继续算。”
“别走!”朱厚照挽留他:“陪本宫用过晚膳再走不迟。”
方继藩奇怪的看他,然后迟疑了片刻,最后道:“詹事府的饭菜,难吃。”
朱厚照泪流满面。
不过方继藩说的是实在话。
弘治皇帝虽是节俭,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不错的,不敢拿银子给他去花,只是衣食住行,亦都是最高的标准,可是呢,詹事府里负责膳食的,终究还是宫里的一套班子,所谓的御厨,表面上听着名声大的吓人,却只讲究菜色,用料虽足,可口味嘛,可就太差了。
方继藩吃过一次,差点没吐出来。
出了詹事府,邓健早在外头候着,这两天天气放晴了几日,所以方继藩骑马代步,这马是方继藩自胡人那儿买来的一匹骏马,在东市挑选了足足几个时辰,才选定的,价格不菲,足足三百多两银子,看上去,极为神骏,邓健每次照看这马,都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因为根据他对人牙行的行情估算,这匹马的价值,足足是自己的五十倍以上,如此一想,便觉得悲哀了,人都说人不如狗,可哪里晓得人还不如马啊。
“少爷少爷,今儿清早,锦衣卫的人来了一趟。”
“噢。”方继藩很不在乎,已是翻身上马。
邓健又喜滋滋的道:“锦衣卫那儿对少爷很是关切,听说少爷被那唐寅揍了,顺天府息事宁人,所以派人来问,少爷是不是要讨个公道,咱们大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怎么能容许读书人殴打咱们的少爷。”
“”方继藩轻描淡写的道:“让他们少插手,本少爷在打赌呢。”
“好的,好的,明儿小人就去回话。”
方继藩骑在马上,却是汗颜,锦衣卫这个机构,和顺天府可不一样,他们既是让人闻之色变,可同时,却又是最敏感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