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右侍郎程敏政,此时也心灰意懒,没什麽心思去结交。
他本是个高傲的人,自持才气,笑傲王候,若非是生活所迫,何至要到巴结人的地步。
而他命运之中,遭遇了方继藩。
使他遭受了巨大的奇耻大辱。
他深知自己和那方继藩相比,有云泥之别,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和耻辱,是无法讨还的。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中试,不但要中试,还要将方继藩的几个门生狠狠踩在脚下,决不让这个狗贼阴谋得逞。
所以他清醒了。
但凡只要还能活动,他便毫不犹豫的捧起书本来读,他不再喝酒,不再拜访朋友,他要雪耻。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这小小的暗室里,又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哪怕是窗外的花火绽放,欢声笑语。
新年过去的很快,沐休结束之后,百官们依旧上各部堂当值。
弘治皇帝经过了半月的休整,显得精神了许多。
这新年的喜气还未过去,刘健、李东阳、谢迁、王鳌人等觐见。
行过了礼,弘治皇帝就笑道:“朕不喜欢过春节,这无所事事的,反而觉得不自在。”说着,朝身边的宦官道:“核算之法,户部学来了吗?”
开年第一件事,就是问这核算之法,可见陛下对此事的上心。
此事,内阁诸公,包括了王鳌,大抵都知道一些,许多人心里啧啧称奇,也不免生出好奇之心,那核算之法,到底是什么名堂?
李东阳道:“陛下,臣已交代王文安”
“还没有去学?”弘治皇帝倒是有些恼了,如此事半功倍的事,这户部,还要教人请了八抬大轿才请去学吗?
李东阳顿时明白了陛下的心意:“老臣再催一催。”
“不是催!”弘治皇帝正色道:“兹事体大,何须用催,学不成,罢那王文安!”
弘治皇帝确实恼火,事情是王文安弄出来的,若不是他将簿子撕了,哪里有这么多麻烦。
现在好了,簿子你撕了,你赶紧去学啊,结果呢,这年都过完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人,要来何用?
李东阳心里苦笑,王文安此人,也是急脾气啊,当初将簿子撕了,一时半会,哪里拉的下脸去求教,李东阳哪里不知道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