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还要争相与方家人结亲,共荣共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某种程度而言,恰恰可以让这些无用的宗亲们,和方家在黄金洲能安然共存,甚至成为方氏之下,拥有首屈一指的地位。
更何况,方家的爵位不足,在黄金洲却是掌握军政大权,朝廷鞭长莫及,区区一个郡王的爵位,将来方家的子孙们势必不满,朝廷不给,难道不能自立吗?
这黄金洲上上下下,方氏一族的人口,却是占了半数,为了对付土人,大家可都是抱成了一团,以宗亲为纽带,铁板一块,一旦方家要自立,哪怕是要做天子,谁能阻止?
可现在,这位列诸王之上的摄政王,却等于是这普天之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便是寻常的亲王,也比之矮了一截。
如此就足以让方家的子孙们,以这样的身份为荣了,渐渐的这成为了传统的延续,方家人自是对这样的身份甘之如饴,反而会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为朝廷永镇黄金洲。
可倘若只给一个郡王,久而久之,若是子孙们深以为耻,便少不得心怀着叵测之心。
朱厚照这一手,看似是荒唐之举,恰恰显示出了他不一样的智慧。
容忍别人的存在,共治天下,又有何不可呢?
大明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横跨在大明与佛朗机之间的奥斯曼人,对乌拉尔虎视眈眈的罗斯人,甚至是未来经略昆仑洲,还有佛朗机诸国的羁縻,这些哪怕是朱厚照亲自将他们统统打下来,也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去慢慢消化,这黄金洲就留给方家人,亦无不可。
决定人举止的,乃是眼界。
贪图一些利益,放不下,为了这些利益,而兄弟反目,恰恰可能失去的是更多的利益。
正是因为朱厚照对自己说了方才的一席话,方继藩才能揣摩出朱厚照的心思,知道他此举,定是已深思熟虑,绝不容更改了。
于是,方继藩立即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臣如何担当的起,臣没有立下寸功还是请陛下另请高明,臣万万不敢接受。”
朱厚照见他如此,心里倒是颇怒,朕方才在路上,和你说了这么多,还以为你方继藩已明白了朕的心思,敢情你这家伙,竟如此的不聪明,朕白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啊!
见方家父子二人,诚惶诚恐的样子,朱厚照咬牙切齿的道:“老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心里很明白朕的意思,这恩旨,你接受也需接受,不接受也需接受。”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