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终于还是有人沉不住气了,接下来拜下的乃是赵王,赵王像是整个人抽空了身体,软绵绵的拜下:“摄政王玩玩笑了,我等断断没有其他的异心。方家与诸王人等,在此黄金洲,理应同舟共济,共享富贵,岂有兄弟反目,祸起于萧墙之内的道理呢?摄政王深明大义,人所共知。诚如摄政王所言,我等俱为皇亲,卫戍边镇,都是一道为朝廷出力,我等在此谈的只是风月,风月而已。”
于是乎,众宗亲纷纷拜下,个个指天画地,言之凿凿道:“对,对,我等在此,只谈风月。摄政王万勿相疑。”
“是这样吗?”方继藩眯着眼,看向周王道:“周王殿下年纪如此老迈,也谈风月?”
周王脸胀的通红:“我我纸上谈兵也不是不可以的!”
方继藩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叹息道:“你们哪,谈风月也不叫上我,哎看来和我不亲,不过也罢,谁让我方继藩心心念念的只有大明社稷呢,风月之事,我也不屑去谈,天色很晚啦,你们去歇了吧。不过”
说到这里,方继藩又拉下脸来:“我方继藩历来先礼后兵,丑话说在前头,在此的都是长辈,陛下命我为摄政王,代天子守黄金洲,你们呢,若是肯和我方继藩同舟共济,固然你们还能坐在一起好好的谈谈这风月之事,可若是怀有异心,想要造反,做这太祖高皇帝的不肖子孙,那么我方继藩也就不客气,届时定教此等大逆不道的狗东西,这辈子也谈不得风月了。”
说罢,方继藩打了个哈哈:“好啦,言尽于此,走啦。”
他起身,说走就走,似乎也懒得追究方才的事。
只留下一群老宗亲们面面相觑,只是方才他们还激动得不得了,扬言要保社稷,可经了方才那么一茬,现在却都默然无声了。
一方面,是方继藩来了,一阵恫吓,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何况方才激动的人,见了方继藩便争先恐后拜下,现在也实在没有老脸继续再说什么。
当然所有人现在都怀有了警惕之心!
他们看着朱厚熜,再看看兴王朱祐杬,心里却是警惕起来。
太失策了,还是太天真哪,哪里想到咱们之中还有细作,兴王和朱厚熜尚且如此,谁能保证其他人之中,不会有人转手将自己卖了呢?
此时还是慎言为好,这天底下除了自己,真是谁也不能信!
至于大家伙儿联合起来闹事的主意,如今就是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