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来自省城一家建筑装潢公司。
他是从付艳的手里包下的这个活,出人不出料,只做工程,其他一概不管。
折腾了大半天,到了地方一看,付艳所说的装潢材料确实都已经卸到院子里了,种类齐全,比他预想的还要多出不少。
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有另一家搞装修的,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儿呢。
一打听,原来这是人家承包了的活儿,再有个一两天就要收工了。
这可不行啊,安青海心急之下便指挥着带来的人挡住了另一伙人的工作,吵吵嚷嚷了半天,最后双方都站到院子里开始理论起来。
“不是,这位兄弟,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我可是从别人手里包下的这个工程。”说着话,安青海指了指不远处那一大堆装潢材料,“你看到了吗?那些可是从省城大老远的运来的,现在东西都到位了,人也来了,可你们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开玩笑呢吗?”
李黑子虽然人有些胆小,但做事可细致得多。
“俺不管你们是从谁的手里包下的活儿,今儿个把话给你弄明白了,俺们是从乡政府这边直接包的,从来没转过手嘞,你说的省城啥啥的,跟俺有个屁的关系嘞?”
安青海可是有些挠头了。
付艳给出的价格不低,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从省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搞这么一个工程。
可是听这位大哥的话,意思是这工程跟付艳好像没啥关系呀。
这怎么可能呢?
他回头望着自己带来的十多个弟兄,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眼前这个黑大个儿好好地讲一讲道理。
“我说这位兄弟,我是从省城来的,能跟你开这个玩笑吗?不然的话你到乡政府那边再核实一下吧。”
安青海总算是捋清了思路,觉得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样都绕不过青山乡政府。
可是李黑子却不管那套事,大手一挥,“俺不管这些,要核实你们自己去核实,跟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完他朝我的身后喊了一声:“小六,小六死哪儿去哩?把那个啥合同的带了吗?”
一位个子不高的年轻人连跑带颠的从远处过来,把手里的合同文本递给了他,“黑子哥,在这儿呢,那啥,这玩意儿不能弄脏嘞,也不能弄没了,你小心点儿。”
李黑子瞪了他一眼,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地接过那个合同文本,递给安青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