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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宇文护无形中损失的威望人心,那就不在计算之内了。
一场倾国之力的征讨,草草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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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北周诸路兵马陆续撤回长安之时,有一支军兵却一路北行。
那罗延及时撤退,得以全师而返。
他以还要通知普六茹忠撤兵的名义,退却到弘农之后,就与大军分开,率领数百人北上前往沃野。
一日晚上,待全军扎下营寨歇息后,两骑并行驰出,漫步在星空之下,草原之上。
“我想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
那罗延长叹一声:“这次的庙算,主力直取洛阳,一路偏师牵制援军,一路偏师攻略豫州,兵分三路的战略并没有问题,北方还有突厥的十万骑呼应,三十万大军哪。”
“你说,北齐派出的军力也没有胜过我们,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败了呢?”
侯胜北望向浩瀚星空,这就是战争,永远充满了偶然。
谁又能在开战之前,就能保证肯定可以取胜呢?
他沉思着回答那罗延的问题:“可能是由于我们犯的错误,比敌军更多吧。”
杨檦轻敌冒进是错。
没有截断河阳渡口是错。
仰攻邙阪是错。
王雄想要生擒敌将,没有一槊戳死斛律明月也是错。
就连这次出征本身,又何尝不是在卧虎台情报操纵下的一个错误。
你们犯了那么多的错误,怎么可能不败呢?
那罗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多少明白了一部分。
他感叹道:“本次我军损失惨重,下次起兵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老爷子一定觉得很遗憾。”
“是啊,这第三次邙山之战还是没有胜。还好伯父没有在阵中,不然只怕更加生气。”
那罗延突然肃容道:“侯兄弟,此战你不避刀斧,和我并肩作战,更是在生死关头回马前来相救,还害得你丧了随从。我想和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侯胜北淡淡一笑:“我们共历战阵生死,已是生死之交,结为兄弟有何不可?”
两人当下撮土为炉,插草为香。
论辈叙齿,彼此都是吃了一惊。
原来那罗延乃是北魏大统七年七月二十一日生人,侯胜北是南梁大同七年七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