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船舷上插满了箭矢,还有石块砸出的破洞。
火矢也有几根,不过很快被浇灭了,留下焦黑的痕迹。
楼船通过了两座城垒,没有任何行动,朝着上游去了。
安蜀城的守军发出了欢呼。
然而驶出没多远,楼船就开始掉头,改为顺流而下,再次朝着安蜀城而来!
这下的速度比刚才逆流而行时,快了许多。
侯胜北在不远处观战,想起了小时候和大壮哥在山野间嬉戏,看到树上高悬的果子,伸手难以够到。
大壮哥举起丈八长槊,八尺身高加上臂展,长槊的锋刃足可击打近三丈高的树梢。
那么安蜀城和北岸相连的这座悬桥,距离楼船顶部,到底是三丈、还是四丈呢?
无妨,丈六长戟的杆部,又牢牢捆上了丈六长的戟杆。
士卒身高即便不及大壮哥,举起之后也足够超过四丈了。
只是一人难以竖起,需得二人合力,左右再设四人,持大盾遮护。
金鼓一响,楼船上瞬间挺立起了一排树木,只是这些树木的顶端寒光闪闪,皆是二尺利刃。
楼船顺流而来,行至悬桥下方。
下一刻,船上抱持长戟的军士都是身躯剧震,戟锋够到了粗索。
是戟不是槊,戟头带有弯钩,钩住绳索,锋刃反复摩擦切割。
桥索以四股麻绳编织,坚韧耐磨,否则也承受不起悬桥的重量。
薅麻、沤麻、剥麻、洗麻,晾干后的苎麻白亮柔软,搓制成绳,防虫防霉,柔中带刚。
粗壮的桥索与大江东流和楼船重量的巨力,以及锋利的戟刃对抗。
一如当初被镰刀收割之时。
守军大吃一惊,向着持戟的南军士卒射击,大多被四周紧密防护的盾牌挡下。
偶有射中,也立刻从持盾军士之中顶上,马上又替补上来一人。
见弓弩无效,守军手持长兵登桥,想要拨开这些长戟。
以人力想要撩起,岂是那么容易。
足足数十根长戟,如何顾得过来。
再加狭窄的桥面,难以施展。
何况从楼船的其他几层,纷纷射来弓箭。
数丈距离,敢于登上桥头的守军非死即伤。
终究是无法阻挡。
嘣嘣嘣嘣之声大作,一股股麻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