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回来了。
在捡蔬菜。
注意到少年人的目光的时候,脸色泛白,要跪下磕头,李观一好不容易把他叫停了。
老者迟疑了下,还是道:“小老儿一家谢大爷救命之恩。”
“这些东西不值钱,就送给您吧。”
李观一看着那些泥地里的蔬菜。
不值钱,或许;可一定重要,不重要怎么会星夜出来,遇到生死危险后,还要回来想把东西捡回去呢,是明日的口粮,还是朝堂的关税,李观一劝道:“往后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了,太危险。”
老者唯唯诺诺道:“是的,是的。”
“只是过段时候有春税,得多累点才行,过去春税就好啦。”
“春税”
老者陪小心道:“是,其实也就这两年苦点,五年前不是打仗么?就把之后十年的税预先收了,可是三年前又收了之后五年的年税,今年不收年税了,改收四季税,比起以往还要更多些。”
“本来卖给村子的菜栏子也成,可薛家从三年前开始,不收摆摊的场地费用,也不抽成了,还给遮棚子,午时大饼一文钱一个还给碗汤,就都往那边儿去了。”
李观一缄默。
忽然道:“菜留下吧。”
“啊?嗯,好,这都是我自己种的,是好的菜,真的,挺好的。”
那老者局促地放下了手里面的蔬菜,搓了搓粗大有皱纹的手,少年却伸出手从旁边钱正的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一把钱,手腕一抖,落入了老者怀里,手中的刀拍了拍旁边倒伏的尸骸,道:
“东西,我买了。”
“钱,他出!”
老者看得呆了。
年少持刀,月下斩人。
如此率性而为,自有一番豪气。
老者捧着钱,道谢,然后不敢置信,放到怀里,慢慢往后面退去了,他猛地跪在了泥土地里面,朝着李观一重重磕了几个头,转过身来,踉踉跄跄地往前面走,然后开始跑起来了,摔了一跤,爬起来跑。
风中传来呜咽的声音:“老婆子,咱们有钱了。”
“不用把妮儿卖了,不用了。”
“”
李观一头扬起,磕着树干,杀了恶徒,心里却不痛快。
他骂了一声。
“艹他妈的世道。”
“我艹他妈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