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狂!
司命的眼角抽了抽,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天下第一楼的那帮家伙,唯独在取封号的时候,不会有半点的错误,这样狂傲了一辈子的武夫,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听列国君王的规则,玩什么制衡?
朝廷的规矩是制衡,庙堂的规则是权位。
江湖不一样。
江湖,混乱而又纯粹,掌中长剑,心中豪情,天下偌大,皆可以去得,便是江湖了。
司命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道:“你不带那九十六把玄兵吗?”
剑狂回答:
“玄兵,是什么?”
司命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这老迈的剑狂,忽然笑不出来了。
“你已忘剑了?”
“不是。”
“得剑,忘剑,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再度拾剑。”
“这一条路,我三十岁的时候就达到了,只是懒得拿。”
剑狂随意伸出手,折了一节柳枝,佩戴在腰间,淡淡道:
“这样,足够了。”
江湖中的武者们汇聚在了江南十八州的城池外,他们有侠客,有武者,有凶徒,也有陈国和应国的内应间谍,皆汇聚在慕容家之外,看到慕容世家的大门打开。
白发老者,一身青衫,腰间只挂着一根柳树枝。
他们都失去言语能力。
十日前大祭结束。
十日后。
剑狂,出关。
这天下的风云,从不曾停歇。
李观一坐在牛车上,牛车优哉游哉,晃悠晃悠慢慢地走着,那长毛猫儿窝在他怀里,暖呼呼的,现在是盛夏了,十四岁的少年本身阳气旺,这麒麟火属,窝着那里和火烧似的。
少年推开,这麒麟长毛猫儿又似乎固执地喜欢这一片的脚感。
一次一次地过来了。
最后少年人也就只好由着它,双手交错枕在脑后,躺在藏着铁浮屠重甲的稻草上面,牛车慢悠悠往前,他也过着闲散的生活,这好几天里面相当风平浪静。
虽然说江湖之中,隐隐有风起云涌的感觉。
但是李观一终于甩开了陈国追兵。
对面追兵的心态似乎被他搞崩溃了。
那位先生的四渡战术,哪怕只有皮毛里的皮毛,再用薛神将的技巧填充,仍旧把陈国二线兵团的追兵搞得心态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