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朱景勉夫子忽然高呼几声,翻身跌倒,他头顶浩然正气崩碎了,化作了一股股文气逸散,朱景勉道心破碎,张口喷出鲜血,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众人骇然,这些往日掌管有学派的大儒名士们才在这一股论道里面,感觉到了一股凛烈的风姿,他们停下来了交谈,万人注视着那位辩倒诸子百家的王通夫子。
以道对道,以佛对佛,以儒对儒。
三教合一的大宗师。
学子们,还有这被以最直接的方式,正面碾碎了的各学派大儒们都神色变化,程儒龙低声道:“你以一对百,你本身就慧极必伤之根骨,如此耗神,你当真不想要再看十年春秋了吗?!”
阴阳家的大宗主中天北极,给王通下过判词。
说他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好生修养的话,可以活过四十岁,之后约莫就可以活到了个一甲子,但是若是不加以收敛,王通的寿数不会长。
王通夫子回答道:“我闻有舍生取义者也。”
儒门这一句任何人都能说出来,五岁小童儿也能侃侃而谈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文字里面的分量,唯独在某些关键时候才会展露。
儒家的凌冽和刚烈就在这里了。
程儒龙脸色大变。
那边的李观一忽然起身,这少年诸侯缓声道:“论道,至此为止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通夫子的身上。
皇极经世书的泽天一卦,让李观一可以感知到生机,他感知到了夫子的生机抵达极致,就在即将衰落的时候开口止住,他终究只是个少年人,他希望亲近的人得偿所愿。
他希望亲近的人得偿所愿之后,还可以活下去。
李观一伸出手,端起了一杯酒。
猩红色的战袍翻卷,姜万象微笑看着他,倒是没有阻拦。
陈鼎业垂眸。
他们有数万里的疆域,他们有三百年的国祚和积累,这会让他们有一种君王的雍容,论道只是天下大势角逐,呈现于台面上的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真正看重的还是大势和国力。
就算是王通夫子辩驳了诸子百家,可是大儒携学派弟子入两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了不得,姜万象尊这王通夫子为天下的大才,给他个大名号,却也罢了。
有甚么用?
他带着一种看晚辈的愉快从容,注视着李观一,好奇这小子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