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隐其名,无妨。”
银发道宗注视着这年轻一代的儒门读书人。
对他来说,祖文远,王通,其实是同一辈分的人。
在王通出世的时候,他曾经路过,为王通算了一卦。
是坤之师。他建议王通的父母让他去读书,未来可以为夫子,但是哪怕是武道传说的道宗,也没有想到,王通可以走到如今这一步,有烈烈的威风。
王通笑着道:“道宗前辈本来就是数百年前的道宗宫主,只是后来,您见到了学宫之乱,觉其污垢,不与同流合污,于是离开。”
“我今日也见学宫之乱,觉其污垢,觉其学子可爱,就替他们扫除污垢,您是武道传说,在学宫之中,也是历代高人,那么就请您看看,这学宫能够清净多久吧。”
王通并不相信一劳永逸。
王通相信永远会有后来者。
道宗看着王通,想到的却是祖文远,学宫里有渴望形成门阀,压在所有人头顶的人,但是却也有如同他们两个这样的人,阴阳轮转,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
道宗轻声叹道:“一个一个的,都如此狂傲。”
在他眼底。
祖文远,王通,他们皆是狂傲的人。
只是他们的狂傲,不是对人。
他们对所有人都温和守礼。
他们是对天下,对世间和岁月狂傲,他们看到了天下之弊病,一旦发现可以去改变这弊病的机会,就会坦然而动。
王通坦然道:“这就是我儒家那句话的意思。”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只是天下腐儒不知这句话的分量,只把这句话当做是自己去出世当官做人上人好机会的作证,甚至于夫子三十而立,是三十才能立下此生的志向,却被有些爷娘说是三十成家。”
“至于狂傲。”
“读书人,心中没有傲气,读什么书?!”
“有人为了美人读书,有人为了金银读书,也一定会有人为了天下而读,为了百姓而读,亦或者,虽为了金银美人而读,可心底却也还是藏着为天下之心,这也很好。”
“道宗前辈,我可是王通!”
王通指了指自己,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傲气。
地二化为天一,上德而居下位,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虽有君德,非其时乎?是子必能通天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