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驰骋捭阖,那孩子这样轻声道:
“那一天,将军您确实救了我,救了婶娘。”
王瞬琛张了张口,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握着太平军的腰牌,半跪而下,并非是对着李观一,而是对着过去,对着大帅,对着那许许多多战死的袍泽。
对着那不肯放过自己的二十年。
“啊太好了”
“我那一日,还是救人了,大帅,抱歉。”
王瞬琛双眼泛红,不觉哽咽。
恍惚间似乎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画面。
‘嘿,我和陛下要了这个东西,你看看,合不合手?’
‘叫做什么寒山月影。’
‘文绉绉的。’
‘君持弓矢,我持戈矛,虽万军何惧!’
王瞬琛用力擦了擦眼眶。
他抬起头。
在这全歼怯薛骑的战场上,在血腥气味浓郁的天地间开阔。
只是那数十年的豪勇,那转战天下,不肯退却一步的余勇,那一日射箭数千,手掌迸裂,血流入肘的过往,那为此天下,燃尽一切的勇气,化作了此刻的言语:
“太平军太平公麾下弓骑手。”
“王瞬琛。”
“请求归营。”
“再入天下!”
锐利锋芒的鹰隼声音冲天而起,化作了凝固的法相,当日的神射将军,再度归来了,醉酒的猛将,不甘的男儿,今日取回了自己的弓,取回了自己的心。
神射将军再入七重天。
“争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