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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即退,丝毫没有恋战之心。
饶是如此,身上也多了许多箭矢,镶嵌入山文甲的甲叶缝隙之中。
夜门关又是一阵箭雨,让这百十人入城。
李观一呼出一口气,感觉到了呼吸之中都有如同沙场的灼热感,战袍彻底被鲜血染成了墨色,山文甲上的甲片一片黏糊糊的,战靴踏着地面走来城中。
在李观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先前炽热的氛围一瞬间有一丝丝沉默和压抑。
左右校尉持拿兵器,下意识低头。
莫敢仰视。
城中军民看他模样,眼底神色如见神人。
李昭文先前以箭矢掩护他,和他一并入城,李观一见城池之中,士气尚可,城墙上一批人大步冲下来,为首之人是个年岁不小的男子,双鬓已白,但仍旧是神采不凡,道:
“二郎无事,可曾受伤?”
李昭文下拜,道:“父亲无事便好。”
李国公见自己女儿没事,心思微动,大声道:“今已有援军消息传来,诸位鼓舞精神,勿要松懈!”军中士气大盛,李国公又让城中拿出残存不多的酒肉为玄甲军所贺。
众玄甲将士受此恩荣,也是堂堂正正。
八百冲阵,即便是有李观一和李昭文在,哪怕最弱都是二重天的根基,穿着远比西域战将精良的好甲,用的好利器,最后活着冲过来的也就只有三百多人,其余皆战没。
只是李国公忽然顿住,发现这些悍勇无匹的玄甲军,竟然不喝酒。
包括军中最是刺头的尉迟雄,此刻却都安静,捧着酒看那边一身战袍染血的李观一。
李观一斩将,夺旗,两次冲阵,悍勇雄烈,已是折服了这些人,这些勇武玄甲军眼中,只有沉静和尊重,竟似乎是此人不饮,他们也不饮。
李国公亲自捧来一盏酒,道:“壮士,满饮此杯。”
李观一手腕一抖,长枪插入地面,接过这一杯酒,仰脖饮尽。
李国公赞许:“何等豪壮!”
其余诸玄甲军,方才饮酒。
一手持兵,一手端,烈烈雄风,整个夜门关之中,并无哪一只军队可以比拟的,李国公又安排众人休养,疗伤,先是和李昭文密探,然后邀李观一前去,郑重道谢。
李国公在众将之前主动拱手一礼,情深意切道:“其余诸城,或叛或降,唯独壮士你愿意帮助我等,李叔德承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