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拎着一个书包,左手拎着一袋豆浆、大饼、茶叶蛋,狂奔而来。眼看着快要到了,脚在地上一绊,平平地往地上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沈乐肩膀缩了一下,听着都替那男人觉得疼。
然而男人却毫无感觉似的,眼睛只盯着孩子,上上下下打量,见他身上完完整整,没伤没破,便油然露出一个笑来。
哪怕摔下去了,男人双手还是奋力向上举起,停了一停,手肘撑地,连滚带爬地起身:
“涵涵,涵涵你没事吧!——赶紧吃饭,吃了饭去上学!”
左手的豆浆没泼,大饼没掉,茶叶蛋连蛋壳都没多碎一块。右手的书包除了沾了点灰土,书包卡扣都没有开,包里的课本、文具、练习册,更是没有半本洒落地面。
涵涵愣了好一会儿,被警察推了一把,终于上前,接过父亲手里的早餐,狼吞虎咽,大吃起来。当父亲的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搭在儿子肩上,带着他往学校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昂首挺胸,荒腔走板地唱着歌:
“有生之年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沈乐轻轻地退了两步。这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曾经听过,就是大骂儿子、还把儿子的木偶扔掉的那个。但是,但是
与此同时,三个失踪的孩子之一,拉二胡的那个孩子家里,正有两人在忙忙碌碌。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手持一根带探头的长杆子,从天花板到地面,从床底下到柜子后面,到处扫来扫去;
另一个身穿唐装的年轻人,就拉着孩子母亲,不停询问:
“伱们家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吗?有没有找不到来源的声音,物品的异常挪动,莫名出现的手印、脚印,自来水变红,之类之类的?”
“这些倒是都没有孩子不听话,每天只知道玩,不肯写作业算吗?”
“呃这不是我们所说的异常。此外,你们家有没有收藏什么老物件,或者最近损坏、抛弃什么老物件?”
“这倒是有的,最近刚扔掉一个木偶孩子他太爷爷传下来的,孩子最近,一直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