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菜贩子开上农用三轮,装一台磅秤,买下五六筐,奔赴南河。
于是,26筐豆苗,不到俩小时就被抢光。
可惜这年头电话稀少,只能给菜贩子们留个地址。
否则非得加个微信,再建个豆苗群,方便订货取货。
“时代限制了发展啊!”
余阳从当地信用社,把零散的毛票,换成蓝色伟人钞。
搓着手指数一数,足足25张。
随后一边思索是否给豆苗涨价,一边驾起驴车返回十里营。
村长临近省道的新家。
“爹,余阳来了。”
“咋才回来?”村长看到风尘仆仆的余阳,有心呵斥几句,想到刚在老家,被吊起来打了一顿,连忙缓和了语气,“领导等半天了。”
“抱歉啊领导,佛陀庙有点远,路也不好走,耽误了。”
余阳说着,自顾自的将村长家的洗脸盆刷一刷,倒点凉水,再兑点热水,洗手洗脸。
接着又跟在自家一样,从村长的电视柜抽屉里,拿个全新的保温杯,冲一杯铁观音。
“那啥,领导,我之前给的建议,您那边同意了?”
“你家本就贷款逾期,再贷50万,很难办。”
“难办,不是不能办,您搞定,我就签合同,把砖窑转让给银行。”
“不行啊!”
“那就没得谈。”
“没得谈,没了银行周璇,你父亲可就真进去了。”县支行行长不等余阳回答,继续道:“小余,你还年轻,如果你父亲真进了监狱,留下案底,会影响你前程,考学、当兵、参加工作,处处受制。”
“不就是影响下三代吗,放心,我做生意,不当官,无所谓。而我儿子今后出国,做华裔,更用不到。”
县支行行长听到这,忍不住深吸一口烟,感觉遇到了对手,不能用以往手段对付,“真没得谈?”
“我生意挺忙,等赚到钱,年后就会出国。”
余阳说完,走到门口,站在村长家的二楼,俯视破破烂烂的余家村,眼神充满了眷恋,“没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啊,都是被逼的。”
随后耸耸肩,果断离开。
村长已经听麻了,“他咋懂这么多?”
“或许是那几个给京城送菜的外乡人,言传身教,毕竟沃尔玛、麦德龙,都是外企,人家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