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上带着伤疤的武士名为苏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不符合性子的冲动或许之前等候时的奇怪预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像他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有时候真正可以依靠的并非可见可听的普通感官,而是那点心血来潮。
这种预感,在战场上已经救过苏承许多次了。
只不过,以往的那些体验,都还没有今日的难以分辨。
而见到自家主顾再退了一步,苏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对施察略微有了些改观:
他不知道南联合城的情况,可以自己的遭遇来看,在北方的各个城邦,时局变动,不乏贵族老爷公子因为一时的跋扈而家毁人亡的情况。
可以说,屡见不鲜。
南联合城的传统贵族势力更加顽固,贵族、平民、奴隶之间泾渭分明,又有庞大的侍从武力维持着这一体系,想来高高在上的人们行为做事会更加肆无忌惮,也无需忌惮。
施察倒算是其中的另类了。
也难怪他在离开了开顿城后,还能在北方发家。
这位商会领队搬出一张小马扎就这么就地坐下,可他的身边立马就聚集起了一大批侍从,拿着拆件围绕着施察就这么组装起来。
渐渐地,一顶纹饰华美的行军营帐直接搭好在了他的头上。
遮住风沙与凉风。
施察拿起一个皮囊先是喝了一口,随即就着倒出的清水开始了梳洗,他的面前帘帐又留出一道空墙,正好适合将视线内的景象一收眼底。
会在这里相遇,说明对方也是同自己一样,是要去洼地泻湖。
就是不知他们最终要去的是自己的家乡,还是那座哀矿镇?
施察摇了摇头,以自己行商的经验做出判断:
哀矿镇有些不太可能,那座城镇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城邦的样式,可内里已经与一片废墟无异,这一队牧商的货物是驮兽,哀矿镇的人们哪里需要这些他们如今早就不生产精钢矿石,就连开顿城也不得不从其他地方绕道购买原料,哀矿镇现在也根本没有什么货物值得向外运输了,据说原有的商队驮兽该被宰杀分食的早已被宰杀干净。
还不如去卖点粮食实在。
哀矿镇如今唯一的价值,恐怕就只剩下它外围那座还没有完全倒塌的坚墙,在兽灾来临时还能庇护其中之人一二,部分商队也可能前往落脚。
这么说,他们是与自己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