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见他们心思真不在制瓷上。您看师弟同他们年岁一般大,几乎成天都是泡在窑厂里的,足可见爱与不爱的区别。”
沉默了片刻,陶先生依然摇了摇头道:“我知这些孩子的心思不在窑厂里,可你也看到了,他们这般年岁,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成天招猫逗狗的,若是窑厂再不收留他们,日后他们靠什么生活?我们庄子上就这些地,难不成让他们指着这点地过活吗?你以为我们这些老东西不知道这帮孩子不是干这行的料吗?可再不成也是自家孩子啊,谁不为他们日后着想啊。再说,我们这些手艺来之不易,但凡可能总是希望能传给自家子孙啊!”
陶先生在苏幼筠和陶云锦他们心中是一个比较固执又古板的师傅形象,如今他愿意敞开心扉说这么一席话,说不触动那是骗人的。苏幼筠想到自家外祖父母和父母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不免心中一阵酸涩。有时候孩子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厉害,想要摆脱长辈的控制,可不想外面的世界哪里是那么容易,都是父母淋着雨在为自己撑伞啊。
苏幼筠喝了口汤,压了压心中的酸涩,想了想道:“可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又何曾体谅过长辈的苦心?况且,老师傅们总有干不动的一天,师傅们总是想把位置留给自家后辈,可曾想过窑厂的将来?若连窑厂都没了将来,这些能力平平的工匠哪还有将来?”
她转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陶云锦,又对师傅道:“师傅您多久没问过窑厂的经营了?您知道现下窑厂的出货量有几何?出的大货所售几何?现下慈县里其他的窑厂又是何情况?”
陶先生一时语塞,不由转眼看向自己的长子。
陶云锦见父亲看向自己,心里不由一紧,那种突然被师傅考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他喉头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苏幼筠看出大师兄的紧张,忙在桌下用脚轻轻踢了踢他。陶云锦这才敛了心神,回忆半晌,大致说了目前窑厂的情况。
苏幼筠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目前窑厂情况看似尚可,可这几年窑厂出货的量和所挣的银钱却和之前所差无几,但开支却涨了不少。反观整个慈县的其他窑厂,这些年因着大齐的经济好了不少,百姓对瓷器的需求也多了不少,所以不少窑厂都隐隐有超过陶家的趋势。现下陶家窑厂就好比那温水中煮着的青蛙,自觉得还挺舒服,殊不知再不跳出,怕就要被那锅给吞了。
听完陶云锦的话,苏幼筠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偷偷瞥了眼师傅,陶先生虽这些年已不大管窑厂了,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