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磕在竹筒口,疼得不行,火大道,“你自己没嘴啊?”
况且梨花没做啥啊?此刻不把蛆清理了,待它爬到车上才恶心呢。
“蠢货!”老太太骂老吴氏。
都知老太太护短,被恶心走的妇人们不敢顶嘴,只敢站去前车偷偷观察梨花。
小姑娘养得好,身形要比其他孩子圆润点,擦完车轮换新草擦车板,动作利落得像常年干活的人,她们诧异极了,要知道,梨花从小跟着她爹乱跑,地里的麦和稗都分不清呢
“三娘不觉得恶心?”一妇人探究的问。
梨花擦着车板往后移,头也不抬的说,“有点恶心,但擦干净阿奶才能放心坐啊。”
好像是这个理,但小姑娘着实淡定了些。
脑子转过弯的老吴氏插话,“三娘,顺道把四奶家的车擦一擦啊。”
梨花直起腰,一脸愁苦幽怨,“我恶心想吐呢。”
“”
见老吴氏吃瘪,老太太乐得不行,使唤长媳,“老大媳妇,你去,让三娘歇一会儿。”
梨花看向人群,见一抱着娃的妇人缩着脖子后退,她挥手,“这辆车擦得差不多了,大伯母擦前头那辆吧。”
说话间,赵大壮回来了,昨天的老丈一家也在车上,约莫吓坏了,每个人都在发抖,下车后,惊慌的后退,避她们如蛇蝎。
赵大壮有些疑惑,但怕落得跟他爹一样的下场,尽量不多话,只振臂高喊,“出发。”
夜星稀疏了许多,山路灰蒙蒙的,暗了许多。
赵广安拿回绳子,继续赶车,许是吐过的缘故,脸色不好,余光瞄到梨花,欲言又止。
梨花歪头,“阿耶有话说?”
赵广安移开目光,“三娘啥时候会赶车的?”
前两年,他心血来潮想教她赶车,小姑娘手心的皮肤嫩,被绳子磨破了皮,哭得好不伤心,之后再不肯抓绳子。
可刚刚,小姑娘扯绳挥竿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个新手。
他偷偷侧目,恰好撞见小姑娘看过来的目光。
目光水灵灵的,满目自豪。
“赶车很难吗?”小姑娘问。
赵广安回想自己学赶车的情形,“不难。”
他不到半下午就会了,梨花是他的孩子,自然也难不倒她。
梨花自知露了破绽,灵机一动,挺直脊背,手在空中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