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是三弟了。
想清楚这点,他吩咐元氏,“待会你趁人不注意,偷偷把三弟喊到前面来。”
梨花想让他守铺子,他就把赵广安留下。
元氏心下明了,“我和文茵她们走吗?”
赵广昌点头,随即回到麻袋前,见赵铁牛望过来,他笑了笑,“四郎闹着要吃永安巷的糖葫芦,我过去看看...”
“大堂兄还有银钱?”
“......”赵广昌斜他一眼,掸着衣服上的灰走了。
晚霞半墙时,赵广安他们牵着牛出发了,一辆车一辆棺材,最后一辆车堆着成摞的衣服,衣服又脏又旧,老远就能闻到臭味,像极了死人的衣衫。
老太太她们哭哭啼啼的揉着眼睛跟在后头,别说,真像出殡的队伍。
目送她们离去的二堂爷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也不知我死后是哪般光景。”
他这个岁数,过世称得上喜丧了,在村里,他的丧事肯定会风光大办,香蜡纸钱应有尽有,可今年闹灾,有口棺材已是万幸,哪儿敢奢望其他?
“哎...”
后巷还住着好几户人家,昨个儿他们就奇怪赵记粮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下热闹了不说,一股股的香味往外冒,竟是死人了?
扒开门缝看热闹的妇人听得叹气声,不由问二堂爷,“老丈,你家死了这么多人吗?”
二堂爷沉浸在身后事的悲凉里,讷讷反问,“多吗?”
“......”
不多吗?
好几口棺材都封着盖子呢。
见他面露悲痛,妇人心有不忍,宽慰他两句便掩上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神情悲伤的二堂爷握紧梨花的手,“三娘,堂爷前半辈子凄苦,眼看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又赶上逃荒,哪天堂爷要是死了,让你大伯务必给堂爷弄口棺材...”
“堂爷的棺材不是在吗?”
“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梨花轻轻拍他手背,“堂爷莫忧心,我阿耶会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