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碎片飞迸,两块五一个用了七八年的盘子也彻底碎了!
季觉,心如刀割。
再然后,就是插在柜橱上面的擀面杖,右手,抄起了水槽里还没洗的平底锅,双手并用,左右开弓。
“都欺负我是吧?都他妈欺负我一个穷鬼做什么!”季觉质问,怒吼,“老子学贷都还没还完呢!你把老子摩托呢?!
草,我牛马哪儿去了?!”
察觉到小牛马竟然也被偷走了,季觉感觉自己再也好不了了,眼睛红的好像快要滴出血,平底锅没头没脑的照着对方脸上拍,气得根本停不下来!
“等一下,我,不对,你先停我”
在暴风雨一样的拳打脚踢里,魇下意识的抱着脑袋,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搞不明白,他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有人最可怕的噩梦是被人弄坏自己家的电冰箱,怎么可能有人最害怕的是被人偷吃了自己的鸡腿?
妈的,你神经病吧?!
他忍不住想要控诉质问,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随着那染血的擀面杖再度轮下,自扩散的痛楚里,梦境骤然崩溃。
空港休息室的沙发上,魇惨叫着从梦中醒来,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血色从眼耳和口鼻中缓缓渗出,难以置信。
自己,居然在梦里,被杀死了?
“先生?先生!”门外传来匆忙的敲门声:“需要帮忙吗?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不要烦我!”
魇失控的怒吼,顾不上风度和礼仪,直接隔着门,下达了暗示,让服务员滚开,不要再过来。
寂静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眼睛之中,遍布血丝,如此狰狞。
“季觉——”
他的牙缝里挤出嘶哑声音,无法咽下这未曾有过的耻辱,“咱还没完呢。”
不等自己激荡的灵质恢复正常。
魇再度,闭上眼睛。
噩梦自远方,再度呼啸而来!
房间里,季觉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又趴下了,鼾声响起。
自漫长的恍惚和昏沉之后,他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午后的阳光。
有人轻轻的推着他的肩膀,如此温柔。
“醒醒,季觉。”
坐在旁边的闻雯低头看着他,“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