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的去呼唤,去触动,回应自己的,只有沉寂。
偶尔那剑刃仿佛自长眠中觉醒的瞬间,微微一震,便会涌现出响彻整个裂界的铿锵剑鸣。
它的名字叫做变革。
以终结之龙的焰为火,以太初的圣贤之骨为源,未具其型,而当那锋刃砥砺打磨完成的那瞬间,将会化为彻底斩断永恒时代的辉煌之光!
季觉沉浸在其中。
忘记了所有。
全身心的投入了那仿佛以自我灵魂为砥石的磨砺之中,直到那一天,锋刃重振,第一块锈斑,自剑上落下。
他好像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又如此遥远。
直到漫长又漫长的时光之后,他好像从沉眠之中醒来,听见了陌生的话语。
就在那一座钟楼之内,窗外已然是一片废墟。
天元之塔,不见踪影。
而在残破的钟楼里,对话却还在继续。
“如此设想确实别具巧思,但未免也夸张过头。”枯瘦的男人轻叹着,“况且,上善铆定的历史已经是织锦的一部分,你所做的,多半是徒劳。”
“不做过,谁知道?”
水银依旧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废墟,“钜子是来阻止我的吗?”
“墨都已经不在了,就别提那种乱七八糟的名头啦。况且,就算是做钜子的时候,我也从没有强制命令你做过什么吧?”
被称为钜子的男人轻叹着,摆了摆手:“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你肯定清楚。我只是很好奇水银,伱会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而后悔吗?”
水银断然回答:“从来没有过。”
“将来会的。”钜子说。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水银终于回过头,告诉他:“钜子,你该走了。”
可钜子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她,许久。
“我后悔过。”
他说:“我为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后悔过,不止一次。可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再怎么忏悔也不会有用。”
钜子叹息着,郑重恳请:“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水银再没有说话。
沉默的看着他。
许久,收回了视线,最后道别:“钜子,你该走了。”
钜子没有再说话,无声轻叹,起身离去。
自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