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尴尬。
沈轻禾除了初见到周国泰时的礼貌称呼，饭桌上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了。
老爷子虽说近来身体不好，但气场可不弱。
沈轻禾坐在周曲宴身旁，光是乖乖吃东西，头都不敢抬。
此刻的这种拘谨，是家庭与家庭之间难易逾越的落差，跟坐在她身边的人是周曲宴或周子轩都没有关系。
老爷子甚至都没多说一句旁的，关于为什么是他们两个走到一起，像是全然不感兴趣，此刻就是纯粹的跟儿媳妇在婚前见个面。
但这种闭口不问，反而更显得生疏，像是在外人面前的体会，内里有什么想法意见需要他们关起门来私下说。
体面是给足了，但是疏远也是明显。
周曲宴一如既往的周到，跟老爷子闲聊着天，还不时给沈轻禾夹菜。
“禾禾，来，感谢你今天来看我，也欢迎你来”，听到周国泰开口唤了她，沈轻禾赶紧抬眸，笑了笑，也跟着将杯子举了起来，甚至纠结要不要站起来。
“爸，就喝一口啊”，周曲宴轻笑着也举杯，还不忘嘱咐老爷子这话。
“行，一口，来，禾禾”，周国泰笑，杯子越过桌面的时候，沈轻禾赶紧半起身，将杯子举过跟他碰了碰，碰过之后又坐回，然后仰头准备喝。
“爷爷”
周子轩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沈轻禾手顿了顿，酒水从已经举起的杯里洒出了些。
狼狈，沈轻禾能感觉到酒水洒在裙上的湿感，转头看到吊儿郎当走近的周子轩，内心也狼狈。
“不是说跟朋友在外面吃吗？”周曲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轻禾垂眸就看到周曲宴已经凑近她，拿了两张纸，正擦拭她裙子上的酒渍。
“你跟沈轻禾回家吃饭，我当然得回来陪着啊”周子轩笑，理所当然的模样。
走到桌边，垂眸瞟了一眼周曲宴跟沈轻禾此刻的亲密举动，哼笑，“小叔，您可不太厚道，你两什么时候搭到一起的，也不跟我通个气，害得我心惊胆战了好一阵。”
周子轩的话语里颇有些埋怨，早知道他们有一腿，他就不用那么躲着沈轻禾了，他是真怕他们家要让他娶沈轻禾啊。
周曲宴眼眸沉了几分，抬眸看周子轩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了几分严肃。
周子轩的性格大大咧咧，这话他说出来，可能不过脑，但这话，在沈轻禾面前说不合适，放着老爷子的面说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