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清淡,宋惜惜只喝了碗鸡丝粥,然后便去神楼拜祭。
宋家是大族,有祠堂,父母和兄嫂的牌位都在祠堂里供奉着,但女子一般进不了祠堂拜祭,只能是在门外磕头。
女子要进去的唯一方式,就是死后以牌位的方式上去,而且宋惜惜是上不去的,因为她是女儿,只有宋家妇可以上。
所以当年母亲在父兄战死之后,在家中也设了一个神楼,摆放着父亲和兄长的牌位,方便时节拜祭。
灭门之后,宋惜惜又把母亲嫂嫂侄儿侄女的牌位全部送了上去。
福伯已经备好了祭品,有鸡有月饼有鲜果,她进去上了香,看着曾经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如今都成了一张张方长的牌位。
上香之后,她跪在蒲团上,磕了九个响头之后,道:“父亲,母亲,太公曾与女儿商量要过继一个孩儿培养承爵,只是人选如今还没选好,女儿也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能听到女儿的话,给女儿一个指示。”
过继一事,她心里拿不准主意,是否有合适人选,她甚至都没有去亲自挑选过。
她只是觉得这爵位来之不易,拼了一家子的命,得了这国公之位最后却要拱手让给别家的孩子。
虽然都是宋族的人,但不是一家人。
尤其她见太公给出来的那些名单,都是有父母在的,年纪小的离了父母也可怜,年纪稍大的已经和父母有深厚感情,承爵之后,把自己的父母往国公府一接,谁还管得了?
若说品行端正,日后行忠孝仁义之事的倒也还好,就怕性子长歪,仗着爵位行恶事,岂不把父兄的名誉毁于一旦?
再说,继承过来也是要给大哥当儿子的,她所有的侄儿都很优秀,在她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种种考虑,使得宋惜惜对于挑选承爵人选一点都不热衷。
牌位是不会给她任何答案的,只是在这里跪着,心里总会觉得踏实些。
假装父母兄长还在她的身旁,有时候这样的自我安慰,也能把心头的痛楚减轻些。
午时过,她回屋歇了会儿,便见宝珠领着陈福进来。
“姑娘,王爷差人送信来,让您马上看。”陈福把信亲手交到宋惜惜的手中,“送信的人说是有要紧事。”
宋惜惜连忙把信拆开看,信中只写了几个字:惜惜,速到灵州来。
落款是谢如墨。
宋惜惜认得是谢如墨的